相思嘴角微微勾起,饒有興致地看向言惡,問道:“那你此番見到郭賢了嗎?”
“沒有。”言惡搖了搖頭。
見陳國公正別有深意地瞧著她,言惡咬了咬唇,接著小聲道:“我怕了。”
“怕什麼?”相思道。
言惡低垂下眼眸,讓人看不見她的神色。
“我這一路碰上不少壞人,所幸都躲過了。可沒想到快到定州的時候,竟會碰上……”她幽幽道。
說到這兒,言惡抱緊了包裹,這才接著低聲道:“若是再遇上一個像樓二少這樣身份高的歹人,誰來救我?到頭來還不是給郭賢叔叔添麻煩。還不如隨國公爺您一道,安安全全地回上京,在家裏等郭叔叔他們。”
這話說得很在理,但相思就覺得怪怪的,究竟是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相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言惡一眼,一麵用折扇賣力地扇風驅熱,一麵淺笑道:“也好。”
言惡麵頰桃花色,羞答答地拿眼睛瞟了相思一眼,便抱緊包裹低下了頭去。
相思苦惱地想:言惡該不會真看上她了吧?可她倆統共不過見了三次麵,這喜歡未免也來得太輕易了吧?
相思搖了搖頭,不再深想,拍馬去了隊伍前頭,繼續趕路。
香久齡連忙打馬來到自家閨女身旁,壓低聲音小聲道:“阿嫄,言惡這丫頭有問題。剛剛,這丫頭一看就沒說真話,鬼知道她怎麼隻身來了邊城,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要跟著你返回上京。”
相思微微蹙起眉頭,沉聲道:“爹放心,我自有分寸。”
“對了,你這次私自離京,還鬧得人盡皆知,打算怎麼收尾啊?”香久齡道。
相思斂眸思量一陣,搖著灑金川扇,貌似為難地道:“當然是不要臉地請求皇上開恩咯。”
香久齡一聽自家閨女這口氣,就知道對方走了應對之策,便不再多問。
“對了,爹,你現在恢複多少記憶了?”相思小聲道。
這都五年了,爹整天與娘親朝夕相對,多多少少也該恢複一些了吧?
“我……”香久齡尷尬地支吾道,“沒有想起什麼事。”
“不會吧!”相思驚愕道。
要不是娘親認定香久齡就是她爹相玉煙,她都快懷疑香久齡到底是不是她親爹了!
否則,怎麼可能有人麵對自己的親親娘子五年,卻一點想不起往事啊?!!!
香久齡清楚地看到了自家閨女的嫌棄之意,連忙辯解道:“大夫也看過了,說一切隨緣。我可能……指不定哪天就恢複所有記憶了!”
相思極為懷疑地瞟了香久齡一眼,道:“那你現在有想起一些和我娘的往事嗎?哪怕一點點都行。”
香久齡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臉,比起大拇指和食指,支吾道:“有……想起這麼一點點。”
“哪一點點?”相思不解地道。
香久齡哼了一聲,道:“你自己去和淮戎慢慢感悟吧。”
相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道:“這事兒和淮戎有什麼關係啊?”
香久齡一愣,痛心疾首地道:“我怎麼會有個領悟力這麼低的女兒?”
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