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愕然，明空有這麼平易近人嗎？
她記得明空特別討厭旁人與他有肢體接觸吧……
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快寫下來吧。”明空道，“待會兒進了王府，就沒機會了。”
相思看著眼前這隻寬大的手掌，不由得有些發懵。抬頭看了會兒明空，她心中疑惑更甚。
想了想，她還是用手指在對方掌心處寫了一個字——“樓”。
明空微微一怔，道：“你想問樓世子？”
相思點點頭。
明空道：“他現在被送回樓府了，沒什麼大礙。”
不！她不是要問這個！
她是要問樓沉風與她究竟是咋回事！
相思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手胡亂比劃著。
明空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他瞄了眼前麵騎在馬上的齊王，這才湊到相思麵前，低聲道：“你先前與樓世子兩情相悅，但這件事，隻有衛國公（暮滄海）知道。後來，鄭國公（樓輕展）也知道了這事，雷霆震怒……”
說到這兒，明空戛然而止。
怎麼不說了？
相思以眼神示意對方說下去。
明空卻是搖了搖頭，道：“委實不能再說了。”
那這是什麼意思？
說一半留一半，這不是故意給人添堵嗎？！
相思伸手拉了拉明空的衣袖，氣勢洶洶地瞪著對方，一副明空不說話，她就咬死人家一樣。
明空歎了口氣，朝四周瞟了一眼，這才湊到她耳邊道：“你現在真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相思皺了皺秀眉，猶豫地搖了搖頭。
明空低喃道：“這夢症也太霸道了吧，害人不淺啊……”
相思瞅了瞅這人，暗道她這是真得了什麼奇怪病症？！
哎，管它什麼怪毛病，弄清楚現在的情勢才是要緊！
相思抓著明空的衣袖不放，一副很凶很凶的樣子。
明空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又朝四周瞧了瞧，這才湊到她跟前，小聲道：“鄭國公本就想對付齊王，恰好又想了結了你與樓世子的這段孽緣，便使了這一石二鳥之計，讓你嫁給齊王。你當然不同意這婚事，但奈何拗不過，最後，竟上吊自殺……”
啊？
她會上吊？
相思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不會吧……
她會是那種動不動就要鬧自殺的人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要自殺，也估計是直接給自己致命一刀，死得幹淨利落不痛苦，怎麼會傻兮兮地去上吊啊？
死得痛苦不說，還死得非常醜陋！
“……還好相家及時把你救下來了。但你之後便陷入了昏迷，其實就是得了夢症，沉迷在夢境中不願意醒過來。這些日子，你一直靠藥材溫養著，如今剛醒來，身體自然會很虛弱，調養幾日便好了。”明空道。
哦，竟是這樣？
相思秀眉一挑，顯然是完全不相信對方說的話。
明空低低歎了口氣，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事實就是這樣。”
相思癟了下嘴，嫌棄地放下了大紅色的車簾子。
這時，她聽得明空在花轎外道：“相世子，如今才是現實，你過往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千萬別混為一談。”
相思蹙了蹙眉頭，瞟了車簾子一眼，最後背靠著木板，閉目養神。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她該怎麼去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