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冷哼一聲,也不回她話,而是擺擺手,示意儀仗隊先行回府。
這下可好了,人來人往的街上,相思就被淮戎橫抱著走。
不出半日,整個上京城都傳遍了,齊王十分寵愛剛過門的齊王妃,走哪兒都要把人帶上,就跟眼珠子似的。
相思知道這消息時直想吐,但眼下,有讓她更想吐的事兒。
喏,往前看一看,那裏有一個柔媚的姑娘,捏著帕子哭得梨花帶雨。她身旁,是咱們冷傲英俊的齊王殿下,皺著眉頭,一臉心疼地細細哄人。
嗬,相思在心裏冷笑一聲,活到這份上,她還是頭一次看見淮戎哄人。啊,不,淮戎也是哄過人的,那都是哄她啊。
相思心裏酸酸的,有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你說這他媽都是些啥事兒啊?
她莫名其妙地就和樓沉風成了對苦命鴛鴦,又莫名其妙地和淮戎鬧掰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看著淮戎發自肺腑地寵愛……祝靈芸!
又是祝靈芸!
相思頭疼,她曾經誤以為淮戎喜歡祝靈芸,眼下卻是真的了?!
這怕是在做夢吧?!
相思揉揉太陽穴,有點難受。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亂成一團。
“嚶嚶嚶……”祝靈芸啜泣道,“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沒有,”淮戎柔聲道,“我心裏隻有你。”
祝靈芸指著相思,嗔怪道:“那你帶他見我!”
淮戎冷冷瞥了相思一眼,回頭看向祝靈芸時,眼裏卻全是溫柔。
“芸兒,我不得不帶著她。”淮戎耐著性子安撫道,“等這陣子過了,我就把相思打發到京郊的莊子上去,絕不對醃臢你眼睛。”
噗……
醃臢誰的眼睛?!
還芸兒?!
嘔……
相思差點就吐了,淮戎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肉麻兮兮地喊人了?啊,不,這廝也曾不要臉地喊她“薇兒”來著……
這不一樣啦!她跟祝靈芸能一樣嗎?!
相思那個氣呀,想砸東西泄憤又苦於身上沒力氣,想大罵這對狗男女,但又苦於嗓子沒法用。
憋屈!火大!
淮戎還在安撫祝靈芸,過了會兒,似乎有什麼事,暫時離開了屋子。
相思如今行走不便,仍舊坐在太師椅上沒有動。
祝靈芸擦著眼淚,款擺腰肢走到了她麵前,啜泣地質問道:“你……昨晚是不是和……殿下……好了?”
相思仰頭看著這個滿臉都是淚的小美人,痞笑著點了點頭。
祝靈芸愣了一瞬,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就嘩啦流了出來,嚶嚶嚶地哭訴道:“殿下怎麼能騙我?嚶嚶嚶……”
騙你?
相思歪著腦袋看向麵前這個小美人,心裏冷笑道:淮戎怎麼騙你了?
淮戎一進屋,就看見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在那個萬惡的相思麵前哭得昏天暗地,心裏頓時窩了一團火,幾步跨了過去,一手扶住祝靈芸的肩膀,一手給她擦眼淚,心疼地道:“怎麼又哭了?相思欺負你了?”
喲吼?!
我欺負誰了我?
相思頗為鬱悶,她就坐在這兒動都不能動一下,話都不能說一句,怎麼欺負人呐?別人不仗著她現在身殘誌堅來欺負她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