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懷疑,是肯定。”淮戎道。
相思便不再多問,隻是心中疑惑,這薛嬈與韓王府有什麼瓜葛呢?
四月末,天氣越發暖和了。
出了武華街,行人依舊不多,沿途的店鋪陸陸續續都在關門。
“思思,你小時候曾被人擄去小倌館,是麼?”淮戎突然問道。
相思一怔,悶悶地道:“是。”
那是她最不想提起的事,五歲那年,她遭人暗算,差點被玷汙,幸好被她師傅香久齡所救。
但她當時畢竟年紀尚幼,之後嚇得整整一年都不敢出門。
旁人問她什麼,她也一律不答,以致於上京一段時間內風言風語,各種揣測她的事情,甚至杜撰出了她遭人玷汙的過程,繪聲繪色,說的就跟真的似的——還好最後這些不實言論被暮叔叔他們擺平了。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圓滿解決。時至今日,相思都不知道當初究竟是誰對她下黑手。
晚風吹過,混著草木氣息。
相思疑惑道:“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事?”
淮戎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王妃,我當然得關心你的事啊。誰欺負了你,就算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我都把給他給揪出來。”
相思心頭突然悸動了一下,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有點酸澀,有點感動,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情緒。
但萬般思緒最後湧上心頭,隻幹巴巴地成了一句指責:“誰是你王妃?!”
淮戎不容置喙地道:“你啊。”
相思憤憤地道:“殿下慎言。”
淮戎不以為然地道:“我很謹慎了。我要定你了才這麼說的。”
相思拽過這人的衣領,慍怒地低聲道:“殿下若是還想謀大位,就別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淮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呀。等我坐了那個位置,什麼還不得我說了算。我說要娶你當皇後,誰敢說一個不字?”
相思抬頭瞟了眼四周,這可是在大街上,談論這種事可是謀反大罪。
她忙拽著淮戎的手,快步走到一個隱秘的巷子處,確認周圍沒人了,才小聲苛責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淮戎點點頭,一副“什麼都聽你的”這種表情。
相思氣不打一處來,低聲道:“殿下若是有大謀劃,就別再說什麼不切實際的話了。我是有心追隨殿下,但對你絕無半點綺念。”
淮戎心頭老大不爽,但也不想為了此事和相斷袖吵起來。不急不急,反正相斷袖都說了願意追隨他了,他姑且放慢速度,徐徐圖之。
思及此,淮戎配合地點頭道:“我省的。”
相思這才鬆開了對方的衣領,微微蹙眉道:“上京是個情況,殿下再清楚不過。日後,可別再像今日這般了。”若是被有心人聽去,那還得了!
後半句沒說,但兩人心知肚明。
淮戎也知自己方才的話欠妥當,伏低做小地說了些軟話,這事總算糊弄了過去。
雖說這天一天比一天黑得晚了,但如今時辰不早了,天色還是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