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與夜色,將景色都變得曖··昧,人也變得如夢似幻。
相思覺得如果隻看臉的話,她可以心甘情願地和淮戎這流氓天荒地老。
燈籠在風中搖曳,淮戎打開了食盒蓋子,笑著道:“我不是很懂,就挑著順眼的給你撿了。”
“哇……”林蘭看著食盒裏林林總總的糕點,眼睛都直了。
“有點出息吧。”相思笑著推了好友一把,讓林蘭先把食盒拿進屋裏去。
林蘭促狹地笑了,眨了下眼睛,湊到相思耳邊小聲道:“放心,我還是有點眼力見的。”話落便朝相家小騙子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地跑遠了。
相思哭笑不得,待到徹底看不見林蘭身影了,她才轉頭問身邊的少年:“宮中不是有安排麼?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淮戎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相思,這人一直都是這副樣子,怎麼看都圓圓滾滾的,一個十足的大元宵。
即便是這麼喜慶的日子,大元宵都還是裹著層黑色的皮。不同的是,頭上的發帶變成了喜氣的赤色,身上批的狐裘披風也是大紅色的。嘿,這披風是他上次送給大元宵的呢。
淮戎隻要一想到這裏就樂不可支,咧嘴笑道:“想你了唄,哪兒還呆的下去?”
“流氓。”相思小聲啐了一口。她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喜慶的燭光襯托的,還是本來就臉紅了。
淮戎仔細瞅了瞅眼前的大元宵,這一年來,大元宵瘦了不少,人也長高了。隻不過,那張鵝蛋臉還是肉肉的,特別引人……咳咳。
淮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情驀地好得要命,樂滋滋地道:“思思,你越來越好看了。”
相思睨了對方一眼,嘚瑟道:“這還用你說?”
“那是。”淮戎點點頭,但下一刻,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相思緊張道。
淮戎捂著胸膛處,緊咬著牙沒有答話。
相思借著燭光一看,對方額頭上都是冷汗。
這是心絞痛又犯了。
相思心裏一個咯噔,忙扶著人坐到了長廊上。
屋簷下全是紅紅的燈籠,照得整個相府亮堂堂的。
燈籠下,長廊上,相思用袖子擦去對方頭上的冷汗,心急如焚。
這心絞痛時不時就滋擾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思思……”淮戎低低喚了一聲。
“嗯?”相思應道。
淮戎稍微緩過勁兒來了,想了想,把一直憋在心頭的事給說了:“你可知九州大陸之上,隻有皇室中人才會中這龍紋詛咒?”
相思愣怔了,喃喃道:“皇室中人?”
淮戎微微頷首。他先前猜測大元宵的身份,可怎麼想都不對勁兒。與其自己瞎猜,還不如直接問個明白。
相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乃是相家家主,肯定是沒有皇室血統的。如此一來,那她的娘親豈不是……皇室中人?
電光火石之間,相思把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都回想了一遍,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非人哉!她娘該不會是南楚皇族吧?!
淮戎沒有錯過大元宵的任何一個表情,低聲問道:“思思,你是想起什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