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在這件事上,相玉塵是恨的。
“當然,寧國侯隻是表麵推手,幕後黑手其實是……我七叔。”
淮戎目光沉沉,知道消息那一刻,他委實震驚,沒料到七叔這種看似良善之輩竟會做出如此齷齪的事來。
相思愕然,淮戎的七叔乃是韓王淮之憐。這人明明雙腿殘廢,行走不便,且看上去沒什麼怪異的性癖好,可偏偏幹出這種事情來……
電光火石之間,相思想起韓王曾說與她爹是深交。既然是深交,竟然還要褻玩故友的唯一子嗣?!
嗬,當真是虛偽。相思冷笑,道:“戎哥哥是從何處得知這些消息的?”
“薛嬈。”淮戎道。
相思愣怔,轉而想起這人曾潛入韓王府,當時她還納悶薛嬈與韓王府的關係來著……
“她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相思道。
“薛嬈的哥哥死在了韓王府。”淮戎頓了一下,接著道,“她哥哥死時,十歲。”
這後一句帶著強烈的暗示,相思後頸一涼,道:“難道……薛嬈兄長是被……韓王褻玩……致死?”
淮戎輕輕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
相思如墜雲山雨霧之中,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嬈的兄長的確與我七叔有親密關係。但……”淮戎道,“我七叔對孌寵極為有耐心,能和他有枕邊之情的,大都是心甘情願的。七叔也很照顧人,不至於讓人死於床上。”
“那薛嬈的兄長是怎麼回事?”相思皺眉,褻玩幼童可是重罪,管那韓王是如何哄得幼童們心甘情願的,這犯法就是犯法,更何況還是知法犯法。
淮戎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聽薛嬈說,當年,她哥哥突然就暴斃於韓王府,據說是因為身染惡疾……”
相思了然,這都是高門士族慣常用的伎倆。若是想解決某個稍有身份的人,通常就是讓這人“身染惡疾”“暴斃身亡”,但實際上是怎麼個死法,隻有高門自己清楚了。
“薛嬈目前還查出了什麼嗎?”相思道。
淮戎目光沉沉,勾唇道:“沒有更多了。她意外得知韓王曾對你下手,倒是個極大的消息。”
相思福至心靈,道:“薛嬈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可靠嗎?”
淮戎搖頭,道:“薛嬈不肯說。”
相思不以為意,笑道:“你難道不會查?”她可不信淮戎沒把薛嬈查個底朝天。
淮戎笑了,勾了下她的鼻梁,道:“知我者思思也。”
相思皺眉,道:“我字初微,日後莫叫我‘思思’了。”
“‘初微’……”淮戎低聲道,“‘碧水初微落,黃花亦未簪。’日後,我就叫你‘薇兒’吧。”
他垂眸深深凝視著相思,後者一陣惡寒,道:“我字初微,戎哥哥還是喊我初微吧。”
“不可。”淮戎搖頭,“你我關係匪淺,怎能依照旁人的方式來稱呼你?”
相思頭疼,道:“‘薇兒’聽著就像是個娘娘腔,別人會笑話我的。”
淮戎挑起她的下巴,調笑道:“你是上京第一美人,誰敢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