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是像白衣人這般殘疾得如此明顯的人——啞巴。在高門看來,這簡直就是打臉,口不能言,如何統領一家?
既然如此,白衣人又是如何成了繼任家主之人呢?
會不會這人並不是先天殘疾,而是後天出了事情呢?
思前想後,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否則,沒法解釋這人會相家獨門武功,同時又身帶明顯殘疾。
暗牢密不透風,逼仄壓抑。
相思盤腿而坐,轉動脖子活動筋骨。
牢中隻有一張八仙桌,一張長條凳。除此以外,什麼家具都沒有,甚至連喝水的茶具都沒有。
白衣人盤腿坐在長條凳上,應該是在打坐運功。
相思很是好奇,這人幹嘛要耗在這種鬼地方呢?將她一個人扔在這暗牢不就得了,何必還跟著呆在這裏?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衣人偶爾出一次暗牢,估摸著是在與寧國侯接洽事宜,大部分時間多在暗牢中,也不怎麼吃飯,連帶著相思也沒怎麼吃飯。
這可苦了相思了。她可是一天要吃五頓飯的人。如今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甚至有時連著兩天隻有一頓飯吃,那滋味別提多銷魂了。
相思整個人有氣無力,懷疑這位相家前輩是打算改變策略,不直接動手殺她了,而是想要活活餓死她。
如此過了七天,相思氣息奄奄,氣若遊絲地道:“前輩,給個痛快吧……”一刀抹了她吧。不活了!沒有飯吃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白衣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相思心力交瘁,她一定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裏。否則,不出半月,她真的會活活餓死在這個鬼地方,死得悄無聲息,最後估計還沒有下葬的地兒!
何其淒慘!相思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淚,強打起精神,虛弱道:“前輩,我內急。”我要上廁所!快放我出去!
白衣人瞅了瞅她,不置可否。
怎麼不理她呢?相思拚著一點力氣,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白衣人麵前,非常真摯地道:“前輩,我快要憋不住了。”
白衣人嘴角抖了抖,用眼角餘光乜了她一眼,依舊巋然不動。
那樣子,是篤定相思在撒謊。開玩笑,這幾日飯都沒怎麼吃,水也沒喝上幾口,哪兒來的想入廁?
相思發揮厚臉皮精神,伸手拉住對方的袖子,扭扭捏捏地道:“前輩,我要尿褲子了……”
白衣人額角的青筋直跳,終究是忍不下去了,揮了下手,示意她可以出去解決。
相思歡欣鼓舞,麵上不顯。有侍從進來領著她去茅房。
說來也是心酸,這種想上廁所的老掉牙招數,這幾日相思都用了好幾回了,但前幾回次次不成功,白衣人說什麼也不同意她出門解決個人衛生,堅信她是在撒謊。
也是在今日,估計是被她磨得太狠了,又掐指一算覺得幾天過去似乎該到點了,這才大發慈悲地允許她出門蹲坑。
相思餓了幾天飯,頭暈眼花,想要逃跑,奈何力氣不夠,隻怕跑不出幾步路就會被一群侍從抓回來,到時候後果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