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睨她一眼：“我需要反抗一下？”
“也不是。”薑亦歡看了看她，道，“你想通了？”
“想通了。”相思道。
“不瘋了？”薑亦歡道。
“我瘋過？”
“沒有。”薑亦歡忙笑著擺擺手。
“人死不能複生。”相思道，“先前，是我想岔了。”
“可不是麼！”薑亦歡撫掌大笑，“死人哪兒值得你費心？！死而複生更是假話！”
相思認真點點頭，無比虔誠地道：“所以我知道，顧淵根本就沒死。他在等我去找他，不是看我犯傻，整天想著死而複生。”
薑亦歡：“……”
薑亦歡麵色大變，怎麼辦？她這個堂妹好像越來越瘋了……
回宮那日，有人來求親。
眉眼風流，態若春雲，腰間墜著一枚窮奇羊脂白玉佩。正是新一任逆鱗教教主，殷不破。
逆鱗教橫行九州大陸，四國皇室都深深忌憚。
薑亦歡哂笑道：“教主太風流，我家小淵不敢嫁。”
殷不破不接話，道：“本尊隻見睿王殿下。”
相思回南楚，封號睿王，改名薑小淵——這實在是個難聽得不能再難聽的名字。更何況，這一看就是為了誰，南楚皇室都不讚同。
但不讚同也得讚同，相思隻願意叫薑小淵，要不然就還叫本名，不認祖歸宗。
眾人無法，隻能宣睿王。
來人身著霜色折枝紋長袍，三千青絲束在頭頂，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住，手上握著一柄長劍，走起路來風度翩翩。
眉眼如畫，卻不是謙謙君子，而是個明眸皓齒的女子。
殷不破恍神一瞬，對方這副裝扮，讓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顧淵。他放下手中的杯盞，笑道：“相思，別來無恙。”
多年不見，他越發沉穩，倒不似以前那般暴躁易怒了。
相思坐下，道：“本王薑小淵，別念錯了。”
殷不破哂笑道：“你還記掛著那個死人？”
相思蹙眉：“他沒死。”
“你還要瘋多久？”殷不破問。
相思道：“本王很好，沒瘋。隻是你們不懂而已。”
殷不破哂笑道：“你總是能自圓其說。”
“聽說你想要娶本王？”相思道。
這話題轉換得實在是太突兀，殷不破一怔，鄭重點頭道：“是。”
“為何？”相思不解。
“本尊很喜歡你為顧淵發瘋的樣子，”殷不破半真半假地道，“把你娶回家，天天看你發瘋，賞心樂事。”
相思目光微沉，寒聲道：“沒人可以傷害她！”
殷不破愣怔，一時間沒弄清楚相思在說誰。
“錚——”
相思倏然拔劍出鞘，卻自有一番儒雅之氣，冷聲道：“我家小淵不會嫁給你！”
殷不破瞠目結舌，有那麼一瞬，他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顧淵。
薑亦歡一直守在外麵，一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攔在相思麵前，苦笑著解釋道：“教主，小淵又犯病了，你別見怪。”
相思秀眉倒豎，寒聲道：“讓開！”
薑亦歡扭頭瞪她一眼，故意虎著臉道：“發什麼瘋？當你自己是顧淵嗎？！”
相思表情恍惚了一瞬，喃喃道：“顧淵會這麼護著我的……他不會讓我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