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他緩緩推開木門。
房間內,高肅正坐在椅子上,突然門“吱呀——”一聲打開,走進來一個帶著奇怪麵具的人和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
“你們是誰?”高肅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兩人。
六道之主卻不回答,隻是和正老深深地看著高肅的臉。
高肅皺起了眉,這兩個人突然進來,又不說話。而且兩人都給他一種平平無奇的感覺。
但這怎麼可能?
能夠在這魔道分舵內隨意走動的,又怎麼可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他之所以會感覺六道之主和正老是普通人是因為兩人的實力超過他太多,並且武功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就在高肅打量兩人之時,六道之主突然出手了。
似慢實快的一掌拍向高肅,他驚駭的發現在這一掌之下自己根本無法反抗,甚至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太強了,這個戴著麵具的神秘男人實在是太強了,他的強大完全超出了高肅的認知。
在高肅的映像中最強的人應該是他的師父,太浩劍派掌門靈浩真人。就算是之前與他交手並且打暈他的麵具人也要弱上一籌。
至於狂刀堂老堂主王天狂,應該是和麵具人不相上下。
年輕時期的王天狂尚還能和靈浩真人拚個旗鼓相當,但當時的靈浩真人畢竟沒能接受太浩劍派最完整的傳承,而王天狂由於其出身已經被限製了發展。
再加上現在的王天狂更加注重其家族的事業,早已喪失了當初與人爭鬥的熱血,一身實力大不如從前。
反觀靈浩真人,太浩劍派本就是亦道亦劍的門派,門內弟子前期比較注重劍道修為,後期則偏重於道家的修身養性。因此靈浩真人雖然也已經年邁,但一身實力不減反增。
不過這些人比起眼前的六道之主實在差遠了,麵對之前的麵具人高肅還敢凝聚全身氣力與之一戰,但麵對六道之主,他連體內的內力都好似無法控製。
不過六道之主看上去倒沒有要傷他的打算,隻是抓住高肅的手腕,將其整個人壓得趴在桌上。
“啊!混蛋,你要幹什麼?”不管是誰,被人壓在桌子上都不會高興的,更何況高肅趴在桌子上,看不到身後兩人的動作,六道之主手上傳遞的內力壓製著高肅,讓他動彈不得。
看見六道之主突然出手,正老想要阻止,但被其一個眼神拒絕了。
“年輕人,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六道之主開口了,“現在的形勢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問你,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知道了嗎?我沒問得你就不要開口。”
“你想問什麼?”
“首先,你懷裏的那封信你看了嗎?”
“沒有。”雖然疑惑對方為什麼對這封信這麼關心,但高肅還是老實回答了。
即使處於敵對關係,但對方有一句話倒是沒說錯。
人,要擺對自己的位置。
勝利者隻會和同為勝利者的人平等交往,而失敗者隻能老實接受他們的安排,至少在失敗者沒有反抗的資本之前隻能這樣。
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應該做的,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反抗、什麼複仇。而沒有實力支撐的反抗隻不過是為勝利者表演了一場喜劇罷了。
現在的高肅麵對身後的六道之主和正老就是失敗者,所以他隻能收起內心的不甘,老實回答他們的問題。
當然,有些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的,哪怕會因此丟掉生命,這是他的底線。當一件事觸及一個人的底線時,哪怕會毫無意義的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反抗,也因此人才被稱做人。
而高肅的底線就是他行事的準則,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嗬,你對太浩劍派還真忠心啊!”六道之主嗤笑一聲。
對於六道之主知道自己是太浩劍派的人高肅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畢竟那封信已經被人拆開看過了,不僅如此,他在CD府時可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以一個魔道霸主宗門的情報能力,哪怕隻是一個分舵,也足以在這段時間查清楚自己的底細了。
“無所謂忠心不忠心的,隻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
“哈,你倒是還算實在。”
“好,信的事先放一邊。現在!告訴我!這塊玉佩的事!所有!”六道之主的聲音一點點變得冰冷,高肅敢肯定,自己隻要有一點言不由衷,就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
六道之主的手慢慢伸到高肅麵前,待看見他手上的玉佩時,高肅的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