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 3)

領導們早就嚇得體似篩糠了,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張大山一看,笑了:“各位領導,別害怕呀,咱不就吃點人腦兒啊?衛生局長,你出個自然死亡報告,公安局長,你弄個屍體活化證明,咱吃人腦跟吃猴腦不是一樣嗎?沒事沒事,吃吧。”說著,就讓幾個小夥子給領導們灌人腦兒。領導們哪吃得下去呀,咽一口吐兩口,有兩個心髒不好的都犯心髒病了。張大山一看:“各位領導,別吐啊,還有更好的呢!”說著,讓人掀開了桌上蓋著蓋的幾盤菜。領導們一看,好嘛,清蒸牡丹雙峰就是一對人乳房,“黃悶嬌鵝玉掌”就是小姐的一雙小腳丫兒,“糖醋小鹿前蹄”就是小姐的一雙小嫩手!張大山說:“各位領導,這些東西可都是你們摸過的,親過的,看上的,老規矩,你們看上的就得自然死亡,然後做成菜。”幾位領導一聽,全都在那翻上了白眼。張大山一看:“各位,別幹瞪眼啊,吃啊。”說著,自己從椅子裏解脫出來,一邊抓起一隻小嫩手“哢哢”嚼,一邊挨個往幾位領導嘴裏塞。那幾位哪還有勁兒吃?兩腿一瞪,全嚇暈過去了。

張大山一看,叫人把幾位領導抬車上送走,然後把廚師和幾位小姐叫到一起:“各位,謝謝你們了。”說著,給那些人發了勞務費,把那些人送走了。原來那些人是張大山從雜技團請來的,盤子裏的幾道菜是用白蘿卜雕刻而成,“生吃百靈”是扮成廚師的摩術師表演的一個魔術,人腦兒其實是豆腐腦,“百靈血”是豬血粥。

幾天之後,盡管那些領導知道了張大山給他們吃的不是人肉,可他們一想起那頓恐怖的宴席還是禁不住反胃,再也不敢到清風寨吃野味了。老百姓一看,全明白了,張大山這是以吃治吃!

山裏人給領導們擺了一桌“人肉宴”,也是出於無奈。領導們如果能體量山裏人的辛苦,山裏人也不會出此下策。老百姓不易呀,領導們還是可憐可憐他們吧,還是不要把嘴巴伸向他們了。

官場中的吃喝風由來已久,就算為官者不下去吃百姓,也會想出種種借口大吃大喝,到頭來是吃窮了集體,吃富了自己。這種作風難道就根除不了了?那就得看為官者的上級是不是有決心了,上級決心大,下級肯定怕。

最近兩年,台洲市的私營企業如雨後春筍蓬勃興起,一些國有大中型企業卻象秋後的螞蚱越蹦達越沒勁。市委覺得問題嚴重,便調整了主管國有大中型企業的工業局領導層,讓年輕有為的劉一首當了局長。

劉一首今年32歲,有頭腦,有闖勁。上任第一天,他就把所有大中型企業的廠長經理叫了來,給大夥開了一個會。劉一首說:“國有大中型企業搞不好,責任不在大家,全都在局裏,作為局領導,就要關心愛護下屬,時不時地犒勞下屬,你不犒勞,誰給你賣力?我早打聽過了,咱們工業局十多年了,沒組織大家旅遊過一次,這樣怎麼能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我決定帶大家到南方旅遊兩個月,去了蘇杭去桂林,去了桂林去昆明,去了昆明去海南,如果大家願意,咱們再到國外轉一圈,你們說,好不好!”

台下的廠長經理一聽,樂得嘴角都裂到耳台子上去了,齊聲呐喊呢:“好,太好了,劉局長英明!”

劉一首擺擺手:“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明天就出發,出發之前的宣布一條紀律,誰的身上也不許帶一分錢,更不許帶信用卡、手機、BP機,換洗的衣服也不許帶,到時候由我統一安排。”

台下的廠長經理一聽,劉局這是要搞一條龍服務,吃喝拉撒全包,弄不好還一人送個小姐呢,這有什麼不好?便又高呼起來:“我們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劉一首一聽,叫來財務科李科長:“李科長,你馬上安排一下。”李科長一聽,皺了皺眉,湊到劉一首跟前,小聲說:“劉局,局裏的賬麵上就2萬塊錢了,這幾天各企業的利潤上繳收不上來,咱局裏都半年沒開工資了,您在這個時候組織廠長經理旅遊,好嗎?”劉一首一聽,瞪起了眼:“有什麼不好?我是局長,我說了算,行了,這事不用你管了,你先把那兩萬塊錢給大夥開工資吧。”說完,便宣布散會,讓廠長經理明天早上8點準時到局裏報到。

第二天7點多,廠長經理們就坐著小車來到了工業局大院內。下了車之後,一個個腆著大肚子在那白話:“劉局真夠意思,上來不說別的,讓咱們先玩,還吃喝全包,這回咱可得好好過把嘴癮、腿癮、眼癮,那個癮!”“對,得過過癮,讓劉局給咱們找點平時沒玩過的玩,弄點平時沒吃過的吃!”

大夥正說著,劉一首從樓上下來。大夥一看,都樂了,這劉一首平時西服筆挺,該出去旅遊了,卻換了一身舊衣服,肘子、袖子、膝蓋上還有幾塊大補丁。化工廠廠長杜大走了過去:“劉局,你怎麼穿這身出來了?”劉一首一笑:“這個你都不懂?這叫新潮!你們想不想新潮?”廠長經理們一聽,把腦袋搖得象豬尾巴:“不不不,我們就這樣算了,不新潮了。”劉一首一看:“那好,不新潮就不新潮,旅遊局的車來了,上車!”

劉一首帶著廠長經理上了車,汽車可就開動了。出了市區上高速,下了高速汽車一路顛簸,向南方開進。

轉眼幾個小時過去了,汽車開出了一千多裏地,可汽車上的廠長經理還一口水沒喝,一頓飯沒吃呢。開始,大家都以為汽車到了一個城市就會找家大飯店停下,然後讓大夥足吃足喝接著趕路。可汽車繞過一個城市又繞過一個城市,劉一首隻顧躺在坐位上睡覺,就是不開口說話。那些廠長經理都財大氣粗,要是放在平時,不用劉一首說,他們就張羅停車吃飯了,可現在他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放不了大話,隻好褲帶勒了又勒,唾沫咽了又咽,等著劉一首發話。

汽車又開出去幾百裏地,眼看天就黑了,劉一首還躺在座位上睡覺。廠長經理們連渴帶餓,已經眼珠子發藍嗓子眼冒煙了!建築公司經理常肥實在受不了,捂著肚子走到劉一首座位跟前,苦著臉說:“劉局,咱都坐了一天車了,還水米沒打牙呢,能不能先把車停一下吃點東西啊?”常肥這麼一說,杜大也呲牙咧嘴地伸過頭來:“是啊,哪怕先來袋方便麵吃也行啊。”劉一首腦袋動了動,嘴裏哼哼著:“吃方便麵還行?不行……”說著,又打起了呼嚕。常肥一看,得,忍著吧。回到座位上,罐頭廠廠長田滿說:“劉局這是欲擒故縱,讓咱們先餓著,待會讓咱們海吃一頓。”常肥一聽:“待會兒?得待多會啊?要是待半個月天,咱就什麼也甭吃了,直接就送火葬場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藥:“哎,什麼也沒得吃,吃點藥得了。”剛要把藥往嘴裏送,又放瓶子裏了:“媽的,這藥還不能吃,酵母片,越吃越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