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衣著單薄的站在門口,倚著門框,怔怔的看著墨月離去的方向。
侍女從身後遞了一塊披肩給墨雪,邊係披肩的帶子,邊安慰憂慮的墨雪:“主子,二小姐隻是出宮一趟,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就回去吧,您快進來吧,外麵風大,傷了身子不好。”
墨雪自墨月離開,無論做什麼都是呆滯的,回到軟榻上,一不留神就打翻了茶幾上的茶具。被那跌落的聲音嚇了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麼,打發了侍女去內務府領茶具。
等到侍女離開,墨雪動作迅速的翻身下榻,將房門鎖死,爬上床,找出墨月留給她防身的匕首。捏著匕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該結束這一切了不是嗎?墨月為了她要和雲曦爭風吃醋,連栽贓陷害信口開河這些都做的出來,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要是沒有她,墨月不知過的多麼瀟灑自在。
而蘇其若那個她深愛的男人,也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顧孝道和皇後頂撞,不顧禮法訓斥自己的妻子,明明他是那樣的溫文爾雅,禮賢下士的人,可是卻都因為自己。
統統都變了,為什麼,為什麼要為她做那麼多,可是自己卻那樣的懦弱,無以為報。
但願死後能為你們能保佑你們幸福平安。
默默的拿起手裏的匕首,對著手腕就是用力的一劃,鮮血爭先恐後的從破裂的皮膚中湧出,染紅了地毯,墨雪就那樣恬靜的坐著,像個瓷娃娃,要不是手中源源不斷的湧出鮮血和越來越慘白的臉頰,倒像是一副畫。
雲曦本在院落裏散步,呼的聞到一股血腥味,且越來越濃烈,強大的好奇心和多年來的謹慎,促使著她小心翼翼的一一排查。
是這間,這屋子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正殿嗎?一時間顧不得那麼多了,在大門前推了推,一下子就明白了,被人鎖死了,看來這丫頭存了必死的心啊!
在屋子周圍繞了繞,還是找到了突破點,一扇還未上鎖的窗子。從窗戶一躍而進,就看見了臉色慘白,病歪歪攤在地上的墨雪。
墨雪聽到動靜看了眼雲曦,氣若遊絲的說:“你來了,怕是以後都見不到了,現在見一麵,挺好的。”“你……”雲曦一時說不出話。
默默的撕下衣角,輕柔的拿起墨雪的手腕,仔細的包紮了起來,然後抱了抱她,小聲的說:“真是個傻孩子!好好活著吧!”
聽見這句話,墨雪徹底崩潰了,忍不住嚎啕大哭,待氣息稍微平穩一點,就開口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們不是敵人嗎?”
話音剛落就是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蘇其若剛剛在門口撞見了哪位被調去內務府領茶具的侍女,疑惑的問她:“你怎麼在這,墨雪現在身子虛,怎麼離得開人。”話未說完就聽見了墨雪的抽泣聲。
蘇其若大步的上前,卻發現門打不開,轉身看了眼那侍女,侍女也是機靈,火速從外麵叫來了侍衛。門一推開,就看見了,雲曦蹲在墨雪邊上,而墨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