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何嬸子帶著裏正、村長和兩個身穿儒衫的男子走了過來,中年儒衫男人溫文儒雅,年輕的那個看起來弱冠之年,不僅樣貌出眾僅僅那一身氣度即使站在這樣的農家小院也讓一眾人都瞪直了眼睛,頓時一片安靜。
秦長安從幾人進來就見到了靳少言,僅僅是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就轉頭看著站在她麵前笑眯眯的何嬸子,秦長安把手中的銀子給她,何嬸子拿著銀子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走開了。
“裏正爺爺、村長爺爺”秦長安淡淡地給二位問了好,就抬頭看向門口。
“長安,族老來了”秦寒帶著秦氏宗族的幾位族老一起走進來。
“幾位族老爺爺好”秦長安仍然淡淡地問好,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尖酸刻薄的女聲響起。
“小賤種,叫我們來做什麼,聽說你賣兔子買了好東西,趕緊拿出來”秦二奶奶大林氏罵罵咧咧地衝過來,後麵跟著秦二爺爺和他的兩個兒子,秦方氏和三個孩子,比秦長安大兩歲的那個姑娘是小林氏的女兒秦娟,後麵兩個男孩是秦方氏的兩個兒子。
“二奶奶一口一個小賤種,不知和我同宗同源的秦氏二房是什麼,秦氏一族又是什麼”秦長安看著衝進來看到這麼多人的就呆住的大林氏,眼底一黯,淡淡地問道,明明聲音不大卻讓這些人聽的清清楚楚。
秦氏族長聽言眉頭緊皺,看著後麵跟來的秦氏二房一眾人,冷哼一聲“秦二家的,不會說話就閉嘴”
秦家二房一眾人看著這麼大的陣仗,聽著族長的話什麼也沒敢說,唯獨秦娟看著站在那裏的靳少言呆呆地站著,滿臉春色。
“長安丫頭,不知你這是準備做什麼?”秦氏族長看著院子裏的一眾人,眉頭皺的更緊了,總覺得今天這丫頭似乎很不一樣啊。
秦長安看了他一眼扭頭對著旁邊的村長問道“村長爺爺,長安有幾個疑問今天想要請教一下,可否?”
“丫頭,你說”村長也想看看這個小丫頭究竟想做什麼?
“秦家在我爺爺的那一輩是分了家的,對嗎?”秦長安淡淡地問道。
“是,這個我是知道的”村長還在皺眉,旁邊秦族的一個年齡最大的族老卻是淡淡地回道。
“謝謝族老,秦家大房一脈僅有我爹爹一人血脈,至我們這一輩是長安姐弟三人,可對?”
“沒錯”這次村長倒是很肯定地回答了她。
“大元律,凡役者,戶稅免,亡者延三年,可對?”秦長安仍然淡淡地問道。
旁邊眾人一片迷茫,已經聽不懂長安的問話,能聽懂的幾人卻是麵色凝重,村長正色地答道“是”
“大元戶律,雙親亡,長女未行笄禮者,凡次繳五年戶稅者,可立戶,對否?”秦長安淡淡地看著村長問道。
村長已經瞪大了眼睛,呆呆道“似乎是有這麼一說,我不是很確定”
“秦姑娘說的無誤”旁邊靳少言聽言淡淡補充道。
眾人聽言不明所以地看著,村長卻是連連點頭“對,對…”
秦長安看著靳少言一眼,仍然繼續說道“長安一個月後,爹爹忌日前,會將十五兩銀子送到村長爺爺家裏,今天長安有兩件事情要請眾位幫忙,第一件事情,我秦氏長安一戶與秦氏一族斷親”秦長安說完定定地看著已經完全愣住的村長等人。
靳少言聽言眼中劃過一道不明的神色。
“胡鬧,黃口小兒,簡直不知好歹…”旁邊秦氏族長最先反應過來,怒不可解地大聲訓斥道。
“族長爺爺,兩年前長安姐弟父母雙亡,一切喪葬事宜,未從族中要任何援手,一年前家弟秦洛生病,秦家二房以一兩藥錢為由換走了我們大方的祖宅和五畝田地,長安姐弟三人離開家門的時候除了兩身補丁衣服連被子都未被允許帶走,族中也未有任何的言語,長安姐弟三人生活未從族中求取分毫,一個月前秦氏姑奶奶和秦氏二房長媳秦林氏因三十兩銀子用秦舞和秦洛的小命要挾長安給鄰村林家浪蕩子做妾,長安因此差點命喪西豐北山,族中仍然沒有任何的決斷,今日因此事家妹秦舞至今昏迷未醒,秦氏宗族仍然沒有見到,那麼今日長安姐弟三人所求還請族長及幾位族老就仍然看不到吧”秦長安仍然淡淡地站在那裏,平平淡淡地述說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完之後除了幾個婦人微紅的眼眶,和一眾男子都驚訝的神色,整個場麵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