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靳少言滿臉慌張地叫著自己,再看看自己透明的身體,頓時無奈地歎口氣,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安撫一下靳少言,手掌卻是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靳少言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長,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克製,還有一絲絲無力。
整整七天了,長安自從那日倒在他的懷裏,便再也沒有醒過來,所有的大夫,包括鍾外婆都說長安隻是睡著了,隻有靳少言知道,長安是離開了,最初的驚慌,恐懼過後,現在靳少言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情緒才麵對。
“你是走了嗎?”靳少言一臉平靜地看著床上的長安,走上前如往日一樣坐在床邊,俯身看著長安安靜的睡顏。
靳少言發出一聲苦笑,“長安,你何其狠心!”靳少言說著眼眶微微泛紅,一滴熱淚不期然滴了下來,順著長安的脖頸滑落到胸前的血玉之上,血玉中那一團血紅微微閃了一下,卻因為衣服的阻隔,不被人發覺。
長安跪坐在靳少言的麵前,皺著眉看著眼前短短七日便消瘦了一圈的靳少言,眼中劃過濃濃的心疼和悲傷,“阿緣,我在,我一直都在…”
正出神間,突然感覺手心一陣鑽心的疼痛,隨即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長安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濕癢,艱難地睜開眼睛便眼前的強光晃得下意識趕緊閉上眼睛,嚶嚀出聲,“唔……”
靳少言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床上有些難受地皺著眉頭的長安,緊張地握著拳頭,不確定地叫道“長安?!”
長安還是被強光晃得睜不開眼睛,耳邊卻是靳少言那含著期盼和緊張帶著顫抖的聲音,心中一軟,嘴角勾起一抹兒淺笑,喃喃地道“阿緣,是我,我在啊!”
“長安!”靳少言喃喃地叫道,一揮衣袖,房門被關上,房間中光線瞬間黯淡下來,長安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對上靳少言那英俊卻消瘦的臉龐,開心地道“阿緣,我回來了!”
靳少言愣愣地看著長安,一臉的迷茫,長安見此,眼淚慢慢順著眼角滑下來,雖然身子依舊酸軟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但還是費力地抬起手,輕撫靳少言的臉頰,“阿緣…”
下一秒,長安便落進一個溫暖卻帶著顫抖的懷抱,脖子上的濕意讓長安的心痛的呼吸都覺得困難。
足足一刻鍾,靳少言微微顫抖的身體才平靜下來,將長安靜靜地放回床鋪,輕撫她白皙的臉頰,看著平靜的近乎木頭人一般的靳少言,長安心中卻是忍不住恐慌,一把拉住靳少言的手,急切地道“阿緣…對不起…對不起…”
長安喃喃地叫著靳少言的名字,除了道歉,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來表達她的恐慌,突然間對上靳少言的雙眼,平靜的目光下那狂暴的情緒讓長安一愣,猛地坐起身子,一把抱住靳少言,“我在,我一直都在,真的,我一直都在的!”長安哽咽地重複著語無倫次的話語。
靳少言任由長安抱著,慢慢地閉上眼睛,平複自己失控的情緒,好半晌,突然道“長安,我們…要個孩子吧!”
長安一愣,卻是突然嘴角便溢出一個淺淺的笑意,道“好!”
靳少言被長安理所當然的回答說的一愣,拉過長安的身子,滿眼不可置信地道“長安剛剛說…好?!”
長安笑眯眯地點點頭,雙手捧著靳少言的臉頰,道“嗯!我們要個孩子吧!”
靳少言突然就鬆了口氣,眼中終於慢慢地回溫,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長安道“長安,你可知有了孩子意味著什麼?!”
“知道,但是我願意,阿緣,我願意!”長安留著眼淚卻是笑得極為的燦爛。
“靳大哥,是大姐醒了嗎?”突然,門外響起秦洛焦急的聲音,下一秒秦洛小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前。
越過屏風,看著端坐在床上的長安,秦洛一愣,眼淚便流了下來,一把衝到長安的麵,抱著長安的身子便嚎啕大哭,“嗚嗚…嗚嗚…”
長安歎口氣,卻是沒有阻止秦洛,輕輕拍著他的背,無聲地安慰,旁邊的見此也隻能無奈地拉過長安的一隻手,靜靜地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