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今夜的你,好美!”不知何時,劉珣已從房梁上躍至地麵。當看到鏡中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時,他的心也仿佛隨之靜止了。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淩韻隻顧著欣賞鏡中那個美麗的女子,直到身後有聲音響起,這才驚覺劉珣正站在她身後,目光定定得望著自己。
“我從未離開過你的房間,何來再來一說!”劉珣笑得有些不太正常,或許是緣於今日眼前這個女子帶給他太多的驚喜和意外,又或許是因為淩韻此刻憨態可掬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從未離開過?那自己前後兩次更衣不都被他給瞧個正著了嗎?淩韻麵上那個尷尬呀,真恨不得拿根麵條上吊死了算了!
“快別這樣了,真真是浪費了如此傾城之姿。不就是因為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嗎!反正我會為你負責到底的,怕什麼!難不成你還怕我跑了麼?”對上淩韻忽白忽紅的俏臉,劉珣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得說道。
淩韻悲催得想,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難不成為了公平起見,也讓他脫給自己看嗎?淩韻強忍著心中的別扭,對他說:“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你總得補償一下我的損失吧!”
劉珣聽完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笑,記得那是他和她第二次相遇,她當著滿大街的人說要她補償她心理上所受到的傷害。鳳目微揚,眼前這個女子似乎不管在何種情況下都不會讓自己吃虧似得。
夜沉如水,一道人影快速從相府的院牆內飛掠了出去。但是若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其實是兩個身影。隻是其中一人被另一人用披風裹在懷裏,所以即使有人無意中看見了這一幕,也不太容易看得出那其實是兩個人。
相府側牆外便是一條窄小的胡同,兩人落地之後隻見劉珣很帥得吹響了一聲口哨,一匹通體火紅的馬兒立刻奔至兩人所站的位置。半是討好,半是撒嬌得黏在他的主人身邊。
淩韻雖不懂馬,但第一眼瞧見這馬體形健美,毛色尤為光亮,心下便肯定這是一匹良駒。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得觀察馬匹,淩韻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它。可是不知是這馬性子太烈還是遇見了生人,淩韻的手剛剛貼上馬肚,馬兒便顯得躁動不安起來。幾次揚起前踢,鼻子裏還不時得噴著氣,似在表現它的不滿。
“它叫什麼名字?”淩韻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劉珣好奇得問道。
“它叫火兒。本是匹精良的戰馬,隻可惜跟了我!”劉珣的話語中,有著難掩的落寞情懷,卻也隻是一瞬,便消散得不留一點痕跡。
戰馬?以前聽人說起過,戰馬和普通馬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耐力,以及爆發力的不同。如果這真是一匹戰馬的話,那劉珣剛才話中的含義難道是想建功立業,馳騁疆場?
不過這樣的願望也在情理之中,他的父親本就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手握重兵且德高望重,但他如今卻隻不過是個被朝廷養起來的閑人。劉珣輕輕一躍,便騎在了馬背上。淩韻看他身手靈敏,身姿輕盈,實在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當上了將軍,會是什麼樣子?一個書生氣十足的將軍,怕是底下的人不會那麼輕易服他的!
“上馬。”劉珣朝她伸出一隻手來。
借著他手腕上的力道,淩韻輕鬆地坐在了馬背上。身上裹著既輕便又夠保暖的貂裘披風,輕輕靠在身後那個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淩韻恍惚之間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踏實和放心。
冬日的夜裏,一片冷寂。聽不到蟲鳥的鳴叫之聲,隻有耳邊呼呼的風聲伴隨著沉靜的夜正一點點得流逝。淩韻忽然想起白日裏她讓月河記得留意他看信時的表情,後來又因為他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月河的回話。靠在身後男子溫熱的懷裏,淩韻額頭微微揚起:“你還沒告訴我,你看到那封信時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