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力敵,那就隻能智取了。想到此處,淩韻臉上的表情,立時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轉變。隻見她媚眼如絲,風情萬種得嗔怪道:“都說殿下是最會疼惜人的了,沒想到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也不盡然。”
劉琦聽她這樣一說,不禁來了興趣:“哦,不知美人何出此言?”
淩韻一陣搜腸刮肚得應對道:“傳聞太子宮中佳麗無數,各有千秋,太子待妾侍們更是情深意濃,實乃普天之下男子學習的典範。”
劉琦沉浸在這悅耳動聽的讚美之中,愈發得意道:“那美人剛才又說也不盡然,當作何解?”
淩韻借機往別處挪了挪身子道:“淩韻有幸能得殿下青睞,實乃三生修來的福氣。隻是怕與殿下情深緣淺,日後為情所困,不能自拔,殿下卻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劉琦放聲笑道:“美人不必傷感,等本宮將來登基做了皇帝,必當不忘將你接入宮中,再續情緣。”
淩韻麵露傷感道:“歲月無情,朱顏易老,殿下如今戀著的,不過是淩韻這副空皮囊而已。他日一旦容顏老卻,殿下對待淩韻自然棄如敝履一般。”
劉琦見她眉宇間盡是傷感之色,忙討好得說:“怎麼會呢?我待你自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這番情意天地可鑒,日月可明。當初若不是父皇偏心,如今你早已是我的妃了,哪裏會叫劉珣那小子占了這天大的便宜去。”
淩韻想了想說:“殿下若肯答應淩韻三件事,淩韻必當傾心交付於殿下,否則淩韻寧可血濺當場,也不願日後終日以淚洗麵。”
“你且先說出來聽聽。”劉琦縱然為麵前女子的美色而著迷,卻也並未完全失了冷靜。
“殿下若當真在乎淩韻,就該先征得皇後的同意,畢竟淩韻的身份並不同於其他一般的女子。”淩韻娓娓敘述道。
劉琦想,母後一向寵愛自己,這點小事必然是會答應的。於是問道:“那這第二件事呢?”
淩韻緩緩說道:“淩韻想提前向殿下求個恩典。家父一生為朝廷盡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淩韻希望殿下答應,他日殿下執掌大權後,家父依然能夠保住相國之位。”
劉琦幾乎是想也未想,便答道:“等你進了宮,你的父親就是國丈了,區區相國之位,何足掛齒。”
前兩個要求劉琦十分爽快便答應了下來,輪到說出這第三個要求時,淩韻卻滿麵羞赧得看向別處道:“民間嫁娶時,皆需十裏紅妝,八抬大轎相迎,方顯示的出新郎官的誠意。淩韻自知福薄,不敢奢求其他,隻希望在成為殿下的人之前,能於殿下共同飲下一杯合巹酒。”
淩韻說到最後幾句時,聲音細如蚊呐,但這在劉琦看來,卻恰恰是她小女兒情懷的一種表現。所以未作他想,立刻爽快得應了下來。淩韻如同得到特赦般的欣喜不已,隻要先設法過了眼前這一關,她定能夠想到逃出這裏的辦法來。
“美人先在這裏歇息片刻,本宮這就去見母後。”劉琦興衝衝得丟下這句話,然後去了皇後宮中。
劉琦剛邁出寢宮大門,淩韻便隱約聽見他對守在門外的宮婢吩咐著什麼。看得出他對自己並未完全信任,淩韻心中猜測,皇後若是知道這件事,恐怕事態會更加難以預料。趁皇後趕來之前,一定要盡快想辦法逃離這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