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韻正要朝那個黑色身影靠近時,一隻手卻突然拉住了他。淩韻不解得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男子,而他隻是麵有憂色得在旁提醒道:“現在的你對於他來說,既是摯愛之人,亦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是否想好了要如何來麵對你們之間所存在的問題?”
楚君河的話如同一盆冰水,讓淩韻徹底冷靜下來。的確,她與雲麟之間存在很多難以忽略的因素。那雖是上一輩的恩怨,可是卻也改寫了他的一生,或許到了今時今日那些所謂的恩怨,已經變成了一個死結,一輩子也未必解得開了。
淩韻忽然生出了一絲想要放棄的念頭,看著眼前被仇恨緊緊包圍住的男人,淩韻默默轉過身,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就讓一切到此結束吧!”
楚君河安靜得跟了上去,不讚同但也絕不反對,他的目的隻是好好得保護著她。所以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毫無保留得相信她,並且陪伴她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一路走下去。
“淩,噢,楚公子,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洛城好像有些不尋常的地方。”剛一進城,淩韻心裏便有種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的感覺直接侵襲她體內最敏感的那第六根神經。
往常這個時候,洛城的主街上早已是人滿為患。小商販的叫賣聲,吆喝聲,行人的說笑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那時的街市就像是炸開了鍋似得熱鬧。可是今日,城中卻是如此的清冷,就連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也像是在刻意得避諱著什麼。
“今日的洛城相較以往,不免顯得有些冷清了。”楚君河一言驚醒夢中人,淩韻這時方才注意到,街道兩旁的商鋪門前,竟全都掛上了白幡。
以往隻有國喪才會如此,難道是皇上駕崩了?不過再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她曾聽父親說起過,若是國喪,百姓也必行大孝之禮,服喪素食三日。如今卻隻見白幡,並未看見有人戴孝,應該不是皇帝駕崩才對。
淩韻懷著滿心的疑惑回到相府,剛到門前便看到那一抹醒目的慘白。什麼人的喪禮如此隆重,不僅百姓門前要懸掛白幡,就連當朝相國府邸也同樣如此。直到看見眼前一切安好的父母,淩韻心中那強烈的不安之感這才稍稍放下了些。
“爹,女兒給你………”回頭一看,跟在她身後的男子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蹤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淩相國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似得,既沒有追問淩韻失蹤的這幾日都去了哪裏,也沒有好奇剛才淩韻尚未說完的下半句話究竟是什麼。
父親的態度讓淩韻不禁想起了那日皇宮中所發生的事情,如果那些都是真的,也就是說現在的太子才是爹娘真正的孩子。這樣的認知讓淩韻怎麼也無法接受,爹娘對她的疼愛,絕不僅僅是做做樣子那般敷衍。
記得她剛來到相府的那段日子,總是接二連三得發生意外。可是爹娘不僅對她沒有半點責怪,反倒一直細心嗬護,疼愛有加。如果是別人的孩子,爹娘定然不會如此患得患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