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路人甲再次上表,稱有要事需麵見皇上。在滿朝文武一片嘩然的質疑聲中,皇上居然答應了路人甲的請求,朝野頓時一片震驚。有人說,這路人甲是個治國良才,提出這樣的請求,隻是希望在皇上麵前博個功名;也有人說,這路人甲是個風華絕代的奇女子,為了獲得聖恩眷顧,這才不惜鋌而走險;還有人說,這路人甲是個來曆不明的刺客,此次入宮專為行刺而來。
禦書房內,淩韻一襲紫色的麵紗遮住了大半張臉,隻留一雙晶亮的眼眸不卑不亢得對視著坐在禦案後麵正一絲不苟得批閱奏折的中年男子。淩韻從他批閱奏折時,專注的神情中可以肯定,他絕對是個勤政的好皇帝。可是有一點淩韻卻實在不敢恭維,那就是禮貌問題。雖說他是皇上,想怎樣就能怎樣,可若是作為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上,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子民在這空氣極度壓抑的屋子裏,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跪便是數個時辰呢?
“咳咳。”淩韻掩嘴輕咳,試圖提醒眼前正在專心致誌忙著另外一件事情的男人,她已經跪得雙腿快要失去知覺了。
誰知坐在禦案後麵的男人,隻是用蹙眉的方式短暫回應了她一下,然後又是一陣漫長得等待。終於,淩韻再次忍不住咳出了聲來。隻是這次的聲音相比上次,稍顯大聲了一些。她想,若是這樣還聽不見的話,那這個皇上怕是耳朵有問題吧!
再次嚐試過失敗以後,淩韻氣得幾乎快要抓狂了。淩韻怒目瞪向眼前的男人,卻發現眼前之人似是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安靜到不會讓自己受到外界絲毫的打擾。
“皇上,我,哎呦………”由於長久的跪立導致雙腿的氣血不通,淩韻剛稍微挪動了一下,整個身子便立刻失去了重心。
這樣的狼狽若是換做以前,淩韻定是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可是眼下,她卻是一副有恃無恐得樣子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稍微動了動膝蓋,讓自己盡量跪得舒服些。
“你可知犯了欺君之罪,該當如何呀?”渾厚的男聲伴隨著一陣翻折子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民女鬥膽敢問皇上,民女是何時犯了這欺君之罪的,又是如何犯下的。”淩韻振振有詞得反問他道。
“大膽”一個公鴨子般難聽的嗓音從禦案旁邊傳來,淩韻不用看也知道此人定是不男不女,不人不妖,不陰不陽,不倫不類之輩。
“民女哪裏都大,可惜就是膽子不夠大,不然也不會長跪於此了!”淩韻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法,頓時噎得站在旁邊的太監一個字也接不上來。
“姑娘言下之意可是在怪朕對你有所怠慢?”皇上放下禦筆,強大的氣場壓得跪在下麵的淩韻根本無法忽略他此刻的威嚴。
淩韻暗想,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晴時多雲偶陣雨,高興時皆大歡喜,發怒時,血流成河,真是越想就越恐怖。幾個時辰都跪了,哪裏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這下可好了,說不定明年的今兒個,就該是她吃元寶蠟燭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