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莊中眾人,夏末又對周圍其它幫派眾人道:“幾位英雄,雲慕山莊遭逢遽變,幸得幾位相助。請受夏末一拜。”說罷便深深彎下腰去。
六組人馬在秘穀中雖是各不相讓,但在雲慕山莊這一次巨變當中卻傾力相助,可見江湖兒女的正直豪情並未被那角逐消減半分。
譚月華上前來扶,道:“盟主不用擔心,武林各幫各派對重建雲慕山莊定會鼎力相助。”那最先淘汰的三人符合道:“盟主如有需要,隻需吩咐便是,在場之內都是兄弟。”
陳力兩組結盟那幾人也道:“是啊,秘穀中為了比試,迫不得已互相為敵,出了穀大家還一樣是朋友是兄弟,對不對?”想是因為結盟先淘汰了那三人而感抱歉,也怕因此幾個門派結了仇怨,借此機會和緩氣氛。
夏末眸中一片幽然潛靜:“天下武林是一家,哪會因為一輪比試便斤斤計較。眾位都是武林英雄豪傑,響當當排的上號的人物,經過此次一戰,卻讓我們彼此了解更深,這兄弟間的情誼也該更加深厚了。”她平緩的話語中自有一種淡然氣度,不疾不徐,從容大氣。
周圍幾人聽她這樣一說,心下雖各有想法,但也都拱了拱手道:“盟主所說甚是!如有需要,盟主一聲令下,我等必助盟主一臂之力。”
夏末也拱手一禮,鳳目中淡淡閃過光華,道:“如此便先謝過大家了。我雲慕雖死傷不少,但棟梁仍在,有人在就不怕沒有重現輝煌的那一天。”
聽夏末如此一說,譚月華才心知眼前這位原本秘穀中不聲不響的沉默女子,其實內心頗有主見,且十分強大。
送走十四人,夏末又對幫內各事物一一做了安排。百廢待興,各弟子暫代各閣閣主之職,因此人事上倒是變動不大。莊內一應雜事還是歸問荊一派,由大師兄王進一一掌管。收支財政還是由茵陳閣下弟子文樂暫理。
將莊中事物一一交代清楚並未多久,明冬領著花弋寒若晴回來了。
明冬花弋寒未進門便看見白布高掛,心中一悸,快步跑進門來,見前廳正中擺滿排位,絲毫不相信眼前所見。明冬顫抖著問:“老五,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誰?誰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淮山見明冬如此反應,悲從心來,瞬間紅了眼眶:“二師兄,不是玩笑……”
明冬見淮山原本便布滿血絲的雙眼,此時因了他的問話又紅了幾分,心知他所說是真。“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喃喃道:“怎麼會是真的?怎麼會?怎麼會?!”
花弋寒二話不說便跪在靈位前。淚水瞬間便彌漫上來。
想雲慕山莊弟子除去士族子弟慕名而來的那幾位,大多數弟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秋一葦將九位弟子撿了來,各自以草藥名稱命名,依喜好教習各種本領。雖說教習方法與放養羊隻一般,但在寬鬆自由的環境下,幾名弟子倒是各個有所作為。
他們與秋一葦之間雖不是親情,卻更甚親情。
二人立起身來,明冬堪堪隱忍心中怒氣,詢問道:“師弟,你說,怎麼回事?”
淮山將一切原原本本告知明冬,明冬點了點頭,冷冷切齒一笑:“暗梟門!好大的膽子!”末了又朝夏末讚許道:“小九,你的安排得當,不錯。”
又似是不大放心,叮囑道:“如今你已是盟主身份,代表整個武林,切不可像以往任性胡為。”
夏末眉睫微動,堅定道:“九兒謹遵師伯教誨。”
若晴見夏末已登盟主之位,撩袍拜下:“穀主,如今若虛穀與雲慕山莊真正是一家人了!雲慕的仇便是若虛穀的仇。”
夏末上前扶起若晴,輕道:“若晴,不日我與你一同回若虛穀,為複仇大計共作打算。”
明冬劍眉微蹙,沉聲道:“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大家,胡慶死了。”
眾人麵上皆一驚,十八人入穀,隻剩沈青胡慶未能平安出穀,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變故,故此都默默等著明冬繼續說下去。
明冬目色寒峻懾人:“是有人殺了他。”
“我與弋寒若晴二人遍尋秘穀不得,後來弋寒提到那密室外的一灘血跡,我們便入了密室尋找。那密室一眼便能望到底,並沒有藏人之處。誰知,竟在潭上石壁的一個凹槽內找到了他。那胸前傷口已經被水泡得發白。我們三人推測要麼他是被人當胸一劍刺去然後推下潭中的。估計打鬥時已神誌不清,後來被水一泡逐漸清醒,找到那凹槽以避身。”
“隻是,這種可能卻不是很大。如若他是自己醒來並能有力氣爬上那凹槽,我們找到他之時,應該不會早已命歸黃泉。那麼還一種可能便是他在落入潭中時已經命在一線或者已然去了。他如何恰好便在那凹槽之中,要麼是潭水漾起所致,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小。要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