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聽到“似神仙”三字,心中愈加煩悶:“我真不明白,她為何鐵了心要去那煙花之地!”
“你……喜歡她?”夏末問得小心翼翼。此話出口,她心中竟升起莫名感覺。這感覺好複雜,有些澀有些酸,有些擔憂有些難過。
他淡淡道:“她是我師姐,自小一起長大。我當她親姐姐……她卻跑去那種地方,我恨不得狠狠甩她一耳光!我還得替她瞞著,不敢在師父麵前吐露半分!”原本壓抑在心中的苦惱在她麵前竟突然想一吐為快,“自小我與她最為要好,她在師門中資質最好,是師父的得意弟子。小時候我與她一起下山玩耍,她還救了我一命……”
“後來慢慢長大,她再下山就不願與我一道,一段時間過後,她辭了師父說要自己闖蕩江湖。師父見她修為上好,為人又機敏,便放心放她四處雲遊。我學成告別師父回到錦都,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在‘似神仙’遇到,才知她竟投身青樓了!”
“要不是那次遇到,我們還一直被她蒙在鼓裏,相信她信中所說到了哪些地方發生了哪些事!”蘇澈越說越氣憤,心中越發惱她欺瞞。
夏末沉默不語,心知他定是將花一心當親人看待,就像她把秋一葦當家人看待一般。被親人欺瞞的心情定是十分難過。她歎了口氣,輕聲勸慰:“也許她有自己苦衷也說不定……”
蘇澈譏諷一笑:“誰知道她有什麼苦衷!當初我見她在青樓,第一個念頭便是要將她贖出來,多少價錢在所不惜。可她竟冷冷拒絕了我的好意,說那是她自願的!我因此和她大鬧一番,想她顧及山門麵子不再賣藝。可她竟說她喜歡!那次真真是氣煞我!因此一鬧,我不再理她。兩人也就更加生分起來。誰知她這一次竟找了來,她竟知道我救你多次。”
夏末輕語:“花姐姐……她還是在乎你的。我雖與她隻有一麵之緣,但我相信花姐姐心地良善,是個好人。”
“在你眼中怕隻要是個人都是好人,你那點防人之心……恐怕也就我是個登徒子……”蘇澈淡然道。
她頓了頓,才緩緩道:“其實,我知道你……也是個好人。”
蘇澈卻不再說話,隻悶聲想著心思。夏末見他不語,也不再多說。二人默默回到獵舍,禦風仍安靜立於角落裏不聲不響。
出得獵舍蘇澈將夏末安置馬上,自己牽了馬慢慢前行:“禦風受了點傷,我們到連都要拖延些時日了。”
夏末明了,輕道:“我知道,反正我那些藥材已盡數丟失,早到也是無用。隻是青蕾不知現在如何了?”
“她與白諺在一起應該性命無憂,畢竟他們要找的人是你。你現與她分道反而能確保她的安全。”
夏末聽他所說,放心下來,鄭重其事道:“蘇公子,謝謝你。以後有機會夏末一定報此大恩。”
蘇澈輕輕一笑:“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夏姑娘,不用如此,蘇某也隻是一時打抱不平。相信任何血性男兒遇見此事定不會置之不理。”
她一聲“蘇公子”,他一聲“夏姑娘”,再加這一句解釋,將兩人原本曖昧的氣氛又完全打回原形,和初見時一般陌生了。
二人一路聊些閑話,晚飯時分到得一座小鎮。
二人投了店,大堂中早已坐滿,各行各色人等不一而足。靠窗幾人身配刀劍,神采飛揚,氣度不凡,想是江湖俠客。烈酒如茶水般痛飲,空氣中彌漫著混合了的烈酒和風塵的味道。另一邊幾人雖不聲不響,看那身形必是會武。
蘇澈見堂中魚龍混雜,遞給小二一點散碎銀子道:“小二哥,煩請將我們的飯食送到房間內來。”
那小二見他打賞,開心不已,遂唯唯喏了自去準備。
二人吃到一半,隻聽得外麵傳來一陣馬蹄嘈雜聲。這小鎮小得僅有此一家客棧,卻湧進恁多江湖人士,蘇澈心中起疑,放了碗筷,將臨街花窗支起一角,借以觀察樓下情形。
隻見一隊人馬中十多個身姿矯健佩刀帶劍的少年護著中間一輛馬車。馬車兩側是兩名俏麗丫鬟策馬徐行。
路邊男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這兩名丫鬟身上。雖說她們一身丫鬟打扮,卻也難掩天生麗質,青春健康的身姿被那素麗衣衫包裹,將衣裙撐得飽滿圓潤。不少男人目光沿著她們美好曲線上下巡視,心中暗暗猜度轎子中究竟是何等人士,丫鬟都如此俏麗,不知裏麵的人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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