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心點了點頭便一躍而起,隻見一縷紅紗在窗口一閃,她人已經出了房間。刀劍功夫雖說不怎麼樣的夏末,輕功卻是極其不錯,她朝蘇澈幾人輕輕一笑,低聲道:“不要擔心,去去就回。”那一襲月白身影也隨之而去。
難怪那小窗關得並不是特別牢靠,一來它小,若不是女子的嬌小身形很難通過;二來是這窗外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若是爬出去就是落入海中的唯一下場。
所幸,夏末將將躍出之時便已察覺到腳下空虛,急急就減了勢頭。一聲鞭響夾雜著呼呼風聲,頃刻間便卷住了她的腰身。她借力一轉身,往高處一躍,落到了花一心身邊。
花一心輕輕一笑,壓低聲音在夏末耳邊耳語道:“幸好有這鞭子,否則姐姐也要落入這海中喂魚了。”
夏末朝她點點頭:“嗯,一心姐,走吧。”
兩人偷偷摸摸一前一後往前尋去。既然黑牛頗為不滿地說陳無雙生怕怠慢了他,十有八九此人住處一定不錯,而且這麼重要的向導,絕對會被被好生守衛著。
兩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眼,往那守衛眾多處悄悄摸去。不得從正門而入!那兩名守衛在門口不停踱來踱去。花一心示意夏末等在高處,自己則悄悄以長鞭為繩掛在窗口偷偷朝裏探視。隻見房內仍燈火通明,那人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一陣呆愣之後,打開了房門。
花一心心中一喜,出了房間便有大好機會動手了!
誰知那門口守衛卻不讓他出門,手一伸冷冷道:“回去!”
那人心中氣極,怒道:“我要小解!”
門口兩位守衛之一道:“你隨他前去,我在這裏看著。”
那一名守衛放下了手,依然語意冷酷:“快走!”
那人背對著房門,淡淡燈光灑在他背後,黑暗中麵容越發看不清楚。夏末努力辨認,心中不敢肯定眼前這人是否是她遣放的奴隸之一。又見那守衛對他似乎並不十分恭敬,心中沒了底。若不是他,殺錯了人可就麻煩了!
她輕悄悄挪到花一心身邊,低聲道:“一心姐,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人。現在怎麼辦?”
花一心僅露出的一雙眼堅定無比:“寧可錯殺,不得放過!時間緊迫,顧不得其它了,先殺了再說,如若殺錯,到時想辦法再補上!”
夏末輕道:“那好,一心姐,你把這個給解決掉,我再去看看有沒有更像的。不要讓真正的向導給漏了網。”
花一心點了點頭,輕道:“小心點。”人便已隨著那二人去的方向潛行而去。
夏末繼續往前悄悄一間間搜索過去,另兩個房間內竟都是大通鋪,再也沒有像那人所住的那間屋子一般舒適又有專人看管。兩個房內都鼾聲連天,夏末瞄了一眼,便轉身去尋花一心。
花一心此時正靜悄悄立於那守衛身後。隻聽得那守衛一聲嘀咕:“速度快一點!”便沒了聲響。隻見她一把捂住他口鼻,用力一拉扭斷了他的脖子。前方那人察覺到身後有異響,有些慌了神,忙忙轉過身來見到花一心還是嚇得愣了一 下。他腳步連連往後退,聲音微微顫抖:“你,你想……幹什麼?”
花一心迅捷點住了他啞穴,在他耳邊輕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便可,隻須點頭或是搖頭。”
那人愣愣不動,片刻才反應過來,想要求饒卻發現自己哼哼唧唧卻口中響不出一個完整的音來。
他兩手在空中亂抓一通想要擺脫花一心的控製,卻被她靈巧躲過。他心內更急,手肘一彎便想狠狠擊中她,沒想還是不成。花一心在他耳邊冷笑一聲:“三腳貓的功夫,還敢跟姐姐鬥。說!你是不是若虛穀出來的奴隸?”
那人見屢次反抗都無用,心中冷了一截。此時聽得她問話,忙忙又是擺手又是搖頭。花一心淩清道:“那就好辦了。”原本扣住他喉頭的手下已經加重了力道。
那人覺察到她的指甲就要刺破他喉嚨,指尖冰涼的感覺讓他覺得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逼近他,頓時冷汗涔涔。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忙忙點了點頭。
花一心冷哼一聲:“是與不是自己都不清楚,真……該死!”才說到“真”字,手下已經動作,那“該死”二字才剛落音,隻聽得骨頭縫隙摩擦的“哢擦”聲響起,那人在她手下登時沒了氣息。
花一心鬆了手,那人整個身軀便如一灘爛泥樣癱在了船舷邊。一陣衣服摩擦撲簌簌的聲音響起,花一心忙往後一看,見是夏末,心中舒了一口氣。她小聲道:“這二人都被我解決掉了,你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