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心不動聲色朝他看了一眼,既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敢做,不敢當了?”南宮烈放下手中書本,嗤笑了一聲。
花一心被他一激,麵不改色答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他既然這麼問,可見已經有了十足的證據,想要抵賴怕是行不通。既然如此,還不如坦坦蕩蕩承認。
“不如何。”南宮烈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她,“我隻是覺得好奇,你是用什麼武器將他弄死的?”
“人都死了,糾結於武器有什麼意思?要殺要剮,你給我來個痛快點的就行了。”花一心無謂道。
她的武器?她還記得在殺了陳無雙之後,她都還將紅鞭好好地縛在了腰間。到第二天他們搜身之時,她才發現沒有了。如此推測,很有可能那一夜在與雲逸歡好的過程中,丟失在密林中了!
思及如此,她麵頰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也不知道雲逸怎麼樣了?從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的她竟慢慢開始有了牽掛。
南宮烈嗬嗬一笑,看定了她道:“你想死麼?”
花一心狐疑看了他一眼,笑了:“死也罷,不死也罷。隨意。”
“真的麼?”南宮烈嘴角勾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意,“你就沒有牽掛的人?”
“牽掛的人?”花一心心裏快速閃過雲逸的影子,理智卻不願意承認。難道自己委身於他,就將心也全數交於他了麼?不,這不是平日我的樣子。我怎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思前慮後牽腸掛肚?!
她搖了搖頭,似是要趕走腦中他的樣子般,斬釘截鐵答道:“一心無父無母,並無牽掛的人!”
“說得這麼肯定……”南宮烈頓了一頓,“那你想要讓與你同行的幾位和當你的陪葬品麼?”
“人是我殺的,與他們又無關。你又何須遷怒到旁人身上?”
“不,怎會與他們無關呢?我雖不在當場,但,我知道當晚發生的事情……”南宮烈默默看著她不再往下說下去。
當晚發生的事情……花一心垂了眉睫,那原本薄薄的一層緋紅變得濃厚了起來。
“要我說與你聽麼?”南宮烈試探著問。
花一心咬了咬下唇不說話。
“你被陳無雙下了媚藥。”南宮烈語氣肯定,他想要看看到底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如她所說毫無牽掛。他就不相信,她沒有軟肋。
花一心聽得他堅定的語氣,神色閃過一絲尷尬。連這飛快滑過的表情都被南宮烈捕捉到了。他更加確定地說:“幸得你意誌力堅定,在還未委身於他之時,強行將他給殺死了。隻是,你身上所中媚毒……最後還是有人替你解了。可是,是如何解的呢?要我繼續說下去麼?”
花一心臉色緋紅一片,眼中卻帶著慍怒:“嗬嗬,你說?我聽著。”
南宮烈原本以為她那樣惱怒,會厲聲喝止他,沒想她行事竟與常人不一樣,初初還愣了一下。繼而才笑了笑,道:“是那叫雲逸的替你解的毒。以你這樣的性子,甘願委身於他,怕是心裏不會沒有他吧?”
“以我的性子?”花一心嗤笑一聲,“難不成你對我很了解?”
“才初初見麵,並不十分了解。我隻是據你殺了陳無雙這一件事草草做了個推測,而已。”南宮烈篤定地笑了。
一場談話就是一場博弈,此次如果戰不勝她,可叫她如何心甘情願替自己辦事?
“據我所知,你武功甚高。否則,陳無雙不會死了那麼久才被人發現。那雲逸的功夫也不弱,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你帶走。隻是,你們潛到我府中究竟有何意圖?不過,這點我現在還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若聽從於我,我擔保你們都平平安安,否則……”
花一心冷冷一笑:“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答應你?”
“答應不答應你可以慢慢考慮,現下天色也暗了下來,我們吃過晚飯一起去看場好戲?”南宮烈胸有成竹看了看她,輕笑一聲,“來人!”
沒多久桌上便擺了一大桌子菜。南宮烈道:“吃吧。”
“你自己不吃?”花一心狐疑道。
“嗯。”南宮烈看著她把飯吃完,才朝身邊侍候的丫鬟道,“你把碗筷都收拾掉,把粥端來給一心姑娘。”
小丫鬟順從地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了。花一心看著小丫鬟遞給她一碗肉粥後,朝南宮烈恭敬福了一福便退下了。
花一心麵無表情看著手中這碗粥,無動於衷。
南宮烈道:“過來喂我。完了,我差人帶你去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