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今日氣色要比兩日前好得多了。他正躺在窗下矮榻上閑閑地翻著手中書頁。
知道花一心來了,他頭也不抬依舊看著手中書本道:“來了?”
“來了。”花一心簡單回答。
“來幹什麼?”他翻了一頁書。
“你說呢?”
“我不是你,怎麼會知道。”他放下手中書本,依舊躺在矮榻上,目光卻移到了麵前四人身上,“四位請坐。”
花一心四人卻也不客氣,在離他不遠處的桌邊一一落了座。
南宮烈見花一心不答,平靜道:“難不成你來是想讓我猜謎?”他嗬嗬一笑,“那我便來猜猜看?看你是為何事而來吧。”
花一心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又給其他三女也倒了一杯。她不說話,平靜等著看南宮烈玩什麼把戲。
四女默不作聲飲下杯中茶水。
南宮烈道:“莫不是想我了,關心我的傷勢有沒有好才來的?”
花一心隻喝著手中茶水並不答話。
南宮烈一笑:“被我猜中了?那本王便多謝姑娘的美意了。”
花一心淺淺一笑:“王爺不用客氣。我們四人寄居在王爺府中對您表示點關心也是應該的。”
“是麼?”南宮烈笑了笑,重又拿起手邊書本翻了翻,看了幾行突然道,“姑娘,這本書挺有意思的。”
花一心心中暗罵:這個老狐狸!隻裝作不知道。
她慢慢道:“王爺。”卻咽下下麵的話。
“嗯?”南宮烈不再看書,轉而看向她,“姑娘叫本王何事?”
她嗬嗬一笑道:“王爺,一心就是想要來問問,王爺想要一心為您辦些什麼事呢?”
南宮烈哈哈笑道:“姑娘果然豪爽,說到正題上了?”
豪爽?!花一心心裏暗暗啐了他一口,呸,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你說我豪爽,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一點不覺得臉紅。
“多謝王爺誇獎。一心心中就是藏不住事,想要急切知道王爺究竟想要一心怎樣為王爺小命。一心心裏也好有個底,也好準備準備。”
“嗬嗬,姑娘果然是冰雪伶俐的人兒。本王都有些舍不得讓姑娘為本王辦事了,真想好好將你豢養在府中……”南宮烈看向花一心的眼神裏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這狐狸竟然還不肯將他打算道出!花一心心裏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回,麵上卻笑意盈盈:“既然您對一心這樣鍾愛有加,不如您就將一心收了?這樣我也可以天天陪著您。”
夏末坐在她對麵,神色奇怪看了看她,一心姐這是要幹嘛?繞了半天也繞不到正途上,她是個急性子,聽著他們一來一往就是不提正事,好生著急!
玄若白了花一心一眼,這個狐狸精賤女人,狗改不了吃屎,又來了!走到哪裏都能將她身上狐狸的那股騷味釋放出來!真是惡心!
“嗬嗬,這樣也極好。”南宮烈坐了起來,“你是真心願意麼?”
“不真心願意又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花一心自然接過話頭。
“姑娘還真是有意思。果真我沒看錯人。說吧,你這次來究竟所為何事?”
繞了這麼久他也不願意將自己心中打算說出來,果然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他既然這麼問,那她便賭一賭。
“一心來是鬥膽像王爺求兩個人。您,能不能將我那……幾位同伴給安排個其他的地方。礦井下實在太危險。我們幾個好生擔心,晚上都睡不安穩。精神頭都差了許多,我這些日子隻覺得渾身綿軟無力呢。”她言語中的影射估計南宮烈會聽得很明白吧?
她頓了一頓,又道:“若是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就怕不久後為王爺辦事時,精神頭不濟,辦差了可怎麼辦。“
南宮烈朝她們桌邊走去,立在她們身邊:“我初初倒也沒想到井下壞境,沒想到他們竟能讓一心姑娘這麼擔心。”他心中卻暗暗高興,這女子有掣肘,正好能為他所用。
他朝外大喝:“來人!”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連忙推開門走了進來:“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黑牛叫來!”
“是!主子。”來人忙不迭退了出去。未過一炷香工夫,他便帶著黑牛進得房門。
南宮烈對黑牛道:“黑牛,把與他們在一起的三人帶到我麵前來。”
黑牛忙不迭湊到他耳邊一陣耳語,南宮烈臉色變了變,良久才道:“把能帶來的先去給我帶來!”
黑牛忙忙應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