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玄若來找夏末的時候,花弋寒也在。
玄若看了看坐在一邊自顧自喝茶的冰塊臉,直接視他如無物,走過去親熱地拉著夏末的臂彎道:“夏姐姐,你隨我和澈 哥哥回去麼?我剛去問過澈哥哥了,他沒有反對。剛剛我已經飛鴿傳書給我爹,讓他找機會將這事與皇上提一提。”
夏末神色黯然:“我還不知道呢,你能讓我好好想一想麼?”
“嗯嗯。夏姐姐多想想無妨。反正玄若是想明白了,隻要讓我在澈哥哥身邊,別的都沒關係。我從前太驕縱,總是認為 周圍的人必須圍著我轉,現在想來,那時真真是天真得可怕。”她笑意盈盈站了起來,“夏姐姐好好想想,下山,或是不下山,相信澈哥哥都會尊重你的選擇的。玄若便告辭了。”
夏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看到的是玄若出了門之後嘴角頗有深意地勾了一勾。嗬嗬,夏末?以她的性格能容忍與她共事一夫麼?
待得玄若走後,夏末皺了皺眉道:“花花,喝酒麼?我突然間很想喝酒也。”
“喝酒?”花弋寒冷冷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防備,“你最好不要提到酒。”他對她以前的酒後行為還心有餘悸。
“可是我心情真的不好,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麼?讓我借酒澆愁也是好的啊!”夏末歎一口氣,頹靡地趴在桌上。
“借酒澆愁愁更愁。”
花弋寒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萬年冰封的表情,讓她好想抓狂。
“那你說,你說我該怎麼辦?!”夏末跺了跺腳,一陣風跑了出去。
花弋寒還來不及回答她,她便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了。他站起身來剛想出去找她,沒想她竟偷偷抱了一壇酒進來。
花弋寒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偷拿的百裏的酒?”
夏末一把揭了封住壇口的蓋子:“你管我,陪我喝就是了。”
“你想死麼?竟然偷百裏燚的酒?!”
“廢話少說,來,喝!”她把酒倒在兩個茶杯中,遞給花弋寒一杯。
花弋寒擋了回去:“我不喝他的酒,省得到時候被他成天追著念叨,煩!”
“哈,你不喝,你不喝就都讓給我好了。”夏末不再與他客氣,一杯接一杯往自己嘴裏送。後來覺得一杯一杯倒得麻煩,索性就著壇口灌起來。
迷迷糊糊間,她笑道:“難怪百裏師兄那麼愛喝酒,原來這酒真的好好喝啊!哈哈!”笑著笑著,她眼角滑下一行淚水。
花弋寒見她如此痛苦模樣,冷冷道:“與其這般折磨自己,還不如徹底忘了他。”
“能麼?能忘記他?”夏末晃晃腦袋,努力想讓自己看清麵前的人。
“能!你現在就去把師祖藏著的‘絕情水’拿來喝掉,立馬便能忘記他!”花弋寒不耐看了她一眼,有些惱怒了,為一點兒女私情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這還是以前的夏末麼?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耐煩時候的隨口一說,還真就記在了夏末心裏了。
師祖的“絕情水”?夏末嘿嘿一笑,她怎麼沒有想到?自己是師祖自小一手帶大的,他的哪些寶貝放在哪裏她是了如指掌,要將那“絕情水”拿出來還不簡單?
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她便將那黑釉小瓶拿到了手。她偷偷將小瓶放入衣袖中,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周沒人,才走出秋一葦的房間。
正當她轉過身去將房門掩上之時,一本書搭在了她的肩上!
“鬼鬼祟祟的,你這丫頭又想搞什麼鬼?!”是秋一葦的聲音!
夏末扯了扯嘴角,轉過身去嘿嘿笑著說:“師祖,我這些日子魔障了,都沒來跟您請安,這不是想你了,來看看您老人家……幾天不見,您老人家風姿越發綽約了……”
秋一葦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道:“果然是魔障了,人都瘦了。馬屁拍到馬腿上,小心今晚有劈不完的柴!”
夏末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錯了,我回去好好看看書,再來拍,您等我啊。”說罷,便一溜煙沒了蹤影。
秋一葦搖搖頭,這丫頭終於正常了。沉悶了這兩個月,他還怕她會悶出病來呢。蘇澈那小子一來,她便又生龍活虎了,看來女大是不中留了……啊,不對啊,她剛剛身上怎麼一股子酒味?難不成那丫頭又偷偷喝酒了?!
秋一葦扶了扶額頭,算了,讓他們去操心吧。
終於師祖看不見了,夏末停了下來長舒一口氣。去找蘇澈!對,現在就去!我要告訴他,我要將他忘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