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三人合力的編排竟讓銀娘看得目瞪口呆。
她顫顫巍巍的走過去,眼裏居然有奪眶而出的淚水。
眼臉下的脂粉被衝刷得一塊白一塊黃,還不忘往濯清的衣袖上蹭了蹭。
“我果然沒有看錯啊!你果真是賺錢的,哦不,是跳舞的奇才!”
“承蒙厚愛...”濯清瞅著衣衫上的斑駁粉脂印,抖著臉回答。
“好了,你們現下繼續去排練吧,要做到純熟,純熟!至於那舞台布置及特殊效果就交給我吧!”銀娘悠悠的打著團扇,說完這些便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對了,這舞曲有名字嗎?”沒走幾步回頭問道。
墨逸頓了一下,方道:“流雲訣別。”
“倒是有些沉重,不過無妨它的優雅。”銀娘思索了下,淡淡道。
時間翩然而逝,很快就到了百花宴的當日。
紫玉將幕布扒拉開一條小縫朝外望去,果然座無虛席。
“據說這裏光是一個茶位就被炒到了五十兩銀子。”墨逸唏噓。
“這世上有被一文錢餓死的人就有肯一擲千金的人。這種真實不是你討厭就不會存在的。”紫玉合上幕布,輕描淡寫的說。
今日百花宴,弄春苑從上到下皆是煥然一新,墨逸與紫玉也都按吩咐換了苑中統一的衣飾。
兩人一改往日的粗布簡履,更顯得玉樹臨風,眉宇清澈不凡。
“濯清倒是真慢,這裝扮都快有一個時辰了。”紫玉行到後台中央,環顧了一周後道。
不想說曹操,曹操到。“慢工出細活,大家久等了!”銀娘的聲音遙遙傳過來,“快來看看這一期的花魁倒是如何?”
濯清順著古色古香的紅木樓梯往下行,飄渺的衣袖拂過雕花欄杆,淡若清風,柔若扶柳。
墨逸定定地望著她,有一絲失神。
他嘴上雖不曾說過,但是心中一直都是明白她是極漂亮的。隻是現下著了精致衣衫,描了服帖紅妝,更是漂亮得出塵,超越他心中最邊遠的想象。
隻見她聘聘嫋嫋緩步行過來,媚眼如絲,朱唇含笑。
依舊是如白蓮青葉的輕紗襦裙,但是樣式更加貼身,呈出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和胸前豐滿的團雲。而那瓷白的頸下肌膚,珠翠琳琅,更甚誘人。
回眸一笑,偌大且輝煌明亮的廳堂刹時黯然失色。
目中僅有她一人之像,周圍的人與景致皆不見,隻餘她緩步走來,像穿過了輪回的縫隙,像翩然踱過了四季。
那樣的容顏,半熟悉半陌生,仟仟細步而至,伊人精妙世無雙。
“小石頭你怎麼了?”濯清執手在墨逸的眼前晃了晃,腕上的珠翠叮呤作響。
墨逸回過神來,倉皇的別過頭:“沒什麼...”
“為什麼每個男人見到我都是你這方樣子?”濯清掩著笑意問。
“咳~”墨逸實在無法回答,於是轉過話峰,“演出好像快開始了!”
銀娘剛好在此時走過來:“不急,不急!青蓮是這一期的花魁,要留到壓軸再用,現下你們還有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這來者都是些什麼身份?您之前說過的賭坊老板的兒子‘方金玉’又是哪一個?”紫玉開口問道。
“這來往賓客有文武官員,有富商。但是一般最大的顧客反而會稍微低調的隱藏自己的身份,這個當真不好斷定。隻是這方金玉倒是有個特點,同他名字一樣,他喜戴金玉共融的配飾。若是確定想要向他打聽消息,便要多下些功夫了!”銀娘仔細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