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怎麼會睡得那樣死?你怕是使了昏睡咒吧?”傾渺一邊往外瞅一邊問道。
墨逸卻隻是淡笑不語。
傾渺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旋即重新掩了麵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當妙回春見到傾渺精神抖擻的站在他的麵前時,幾乎以為自己撞鬼了!
直到發現她在陽光下有影子,這才抖著聲問:“您的那位朋友為你尋到藥了?你痊愈了?”
傾渺指了指房間道:“那是自然,他現下便在房間中休息呢!”
妙回春探著脖子看過去,想要去瞅瞅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立刻將瀕死之人救回。不想卻被傾渺攔了視線,並將他往外推:“如今我大病初愈,我那朋友也疲憊得很,可能還需在貴處叨嘮幾日,還望不要見怪!”
“不會,不會!”妙回春立刻拱手回答。
“對了,去打些熱水來,他風塵仆仆的回來,定要好好洗個澡才是。”傾渺吩咐道。
“沒問題,我這便立刻吩咐下去。”妙回春馬上應承下來。
傾渺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折回了房中。
墨逸愣愣的望著哼哧哼哧往房中大木桶加熱水的家仆,終於問了一句傾渺:“他們為何將洗澡水往你房中扛?”
“咳~”傾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許他們覺得,你想要在這裏洗...”
“......”
傾渺悄悄去瞅墨逸的神色,旦見他沉默不語,依舊是一方疲態。
遂掩了門往外走:“你快點收拾收拾吧!我保證不會偷看的。”
行到門外才想起來,自己幹嘛要說那最後一句話,好似真有那種心思似的。
想到這裏,雙頰立刻紅得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又不能真的蹲在房門前等。
遂往前院走,並揀了石桌圓凳坐下來。
醫館裏的家仆甚是聰慧,傾渺甫一落座,他們便立刻端了瓜果和茶點過來,並在石桌上仔細碼好。
傾渺打了個嗬欠,一陣濃重的困意襲來。之前雖一直躺在床上,卻因為疼得死去活來,並未睡好。現下一切都安心了,竟緩緩趴著睡著了。
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她見果盤中的水果尚且新鮮,便端了往房中走。
房門推不開,估摸著被下了禁錮。旋即化解了那法術,輕推門而入。
旦見墨逸盤腿坐在床榻上,隻著了一件白色中衣,發依舊是披散著的。
覺察到有來人,他緩緩睜開眼,望著她沉聲道:“正如你所說,這一次的恢複恐怕真要耽擱上一陣子了。”
傾渺將果盤放在桌上,偏頭望著他笑:“嗯。其他的事情便交給我來安排和打理吧!你隻需安心休息便是。”
然後,輕輕坐到他的身邊,偏頭看他。
良久,見他並不趕自己走,神色也還自然,遂試探著問:“你的發都散了,我來幫你梳理吧?”
墨逸一滯,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傾渺微微一笑,心中歡喜。
立刻拿了木梳一點一點的替他梳理頭發。
木梳並自己的指間穿過他的墨發,私心裏想著,怕是尋常人家的夫婦,便是如此相待的。
重新用月白色的帶子替他仔細將發束好,十分滿意的端看了一番。
一切打點妥當,墨逸伸手摸了下發帶。
見到他這個小動作,傾渺噗呲一笑:“你還怕我再幫你挽個花樣嗎?”
墨逸輕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之間繼又陷入一陣沉默,墨逸不自然的移開目光,落到傾渺隨身帶著的包袱上。
素色的包帶不知為何破了一角,露出裏麵裝著的狼臉麵具來。
墨逸將它取出來,見已經碎成了兩半,遂歎道:“我沒想到你又將它揀了回來。”
傾渺從他手裏拿過來,將那兩半拚合到一起:“我以為,這個能當做紀念。”
墨逸一個愣怔,總覺得她的語氣中有許多無奈及委屈。
他將手伸過去,手指抵在狼臉麵具的裂縫處。
順著裂縫向下,指端銀光閃爍,所過之處完好如初。
他抬起頭,望著她的眼道:“如今,也是可以當做紀念的。隻是,這明明是你給我的賠禮,理應放在我這裏。”話落便徑直將麵具拿過來,收入了懷中。
傾渺自是認為這個結果再好不過,幾乎想要笑出聲來。
續又坐了一會兒,傾渺方才道:“好了,你且繼續休息吧!房間也不用換了,暫時就用這間,我另外再會讓醫館大夫重新給我安排。”
於是,她輕輕退了出去,並在關門的時候提醒他:“這禁錮讓我給破了,你別忘記重新加上一個。”
看到他點頭,這才完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