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淩生氣的將化妝盒推開,大聲嚷:“做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
叮叮當當,粉盒香膏散了一地,伺候的婢女們立刻退到一邊,低頭不敢說話。
華將軍聽到異響,從遠處趕來,見那落了一地東西,便知所謂何事。
他嚴肅的同華淩道:“今日是家宴,按理家眷可在殿外另布地方把酒言歡。豐帝許會親臨,你若是粉黛不施,那不是將他不放在眼裏?”
華淩不以為意的道:“古言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是在殿外,那就更無需那些!”
“所有重臣的子女都會到場!她們個個打扮得耀眼,難道就你一個人寒磣著前往?你又將我的麵子置於何處!”華將軍斥責道。
華淩緊抿著唇不語。
華將軍轉而麵對那些個婢女說:“繼續畫!要是沒畫好,提頭來見!”
話落他便把門嘭的一聲關上,留了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女人。
華淩歎了口氣,隻得道:“別哭了,快些來替我上妝吧!”
婢女們這才止了哭聲,替她梳妝起來。
家宴開始,家眷不得到殿上,宮人領了華淩及其他重臣的女兒到了後花園。
花園內,紅色的薔薇開得正豔,人麵花相映,卻是美人更顯明豔幾分。
華淩見這裏都是女子,心中已然明白,豐帝應當會就此機會直接敲定了自己的妃子。
她揀了個遠一點的小圓桌坐著,隻身一人。
她前不久才來到這城中,與那些大世家的女子皆不認識。
四周人聲鼎沸,華淩融入不了,卻也心中不急。
她悄悄拔下自己發上的九曲牡丹發簪,隱到了懷中。
這發簪實在太過奪人眼球,她一點也不喜歡。
最好豐帝將自己忽略了去,看不上她如此的樣子。
酒過半巡,從拱門處走來一個女子,湖藍色的衣裳,十分寬鬆隨意,頭上也沒有半點飾品。
縱使如此,那模樣也是傾國傾城,即使同為女子,她也離不開眼。
四周伺候的婢女行禮,皆喚她“朝陽公主”。
華淩怔了怔,原來那便是同豐帝青梅竹馬長大的長公主,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姐姐。
長公主的樣貌同她的母親絲毫不像,華淩卻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離憂抬眼望了一圈,立刻在一叢薔薇的邊上發現了華淩,她疾走兩步上前,拉住了華淩的手,似與她十分相熟的模樣:“妹妹,原來你坐在這裏。”
“長公主,你認識我?”華淩指著自己問。
“你同叔父長得很像。”
“讓公主見笑了!”華淩的確有些自慚形穢。
離憂立刻擺手:“我不是指你的容貌...我是說長得漂亮並不一定好...不,不!我不是指你不夠漂亮!”
離憂向來不會恭維人,於是越說越亂,到最後隻得將嘴巴閉上,不再說話!
華淩掩唇輕笑:“我隨口說一句,你不要這樣較真!”
離憂鬆了一口氣,兩人繼又扯了些華將軍的事情,氣氛慢慢融洽起來。
四周投來許多不服氣的目光,華淩心想,大家都知豐帝向來疼愛朝陽公主,並以朝字定了國號。她如此與公主交好,別人必定以為她是為了靠此取悅豐帝。
隻是項莊舞劍,又有幾人真的明白她的心意呢?
“參見陛下!!!”四周原本攀談的女子皆跪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