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作甚,要的就是光明正大,胸有成竹。那魏青才吃了敗仗,如何敢攔我們?隻管放心大膽的去,有多少搬多少。”南囑輕描淡寫的說。
將士們放下心來,果真將那些戰利品搬得一幹二淨。
吃飯時,大家的心情都極好。
原本以為必輸的仗,一開始就打得這樣好。
南囑靜靜坐在帳中,眉目間反而有焦灼。
這第一仗雖漲了自己軍隊的士氣,卻也打出了對方的謹慎。
下次再想引他們出來,怕是難上加難。
一鼓作氣攻城不太可行,若是拖據戰,沒有糧草補給,最終輸的還是他們。
果然,兩次誘敵,魏青不再上當。
南囑沉下心來,他需要用最少的損失換最大的進攻。
他仔細研究了下魏青其人。
魏家三代棟梁,一心輔佐氏國君主,重無反心。
半晌,他笑了笑,重擬一計。
第二日,南囑率三千將士立在城門口,恰巧處於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他們擊鼓唱歌,高高舉起手中的棋子。
棋子上畫了隻肥鼠,鼠身上寫了個‘淮’字。而一匹威風凜凜的狼正將那肥鼠死死踩在腳下。
這‘淮’乃是這氏國君主的姓諱,而理國將士又自詡為南方的野狼,這旗麵上的意思便是罵這君主位於他們腳下,不敢動旦,膽小如鼠。
將士們的歌聲在半空回蕩,句句罵這君主無能,打到城門口也不敢來迎。
氏國的君主哪裏受的了這種埋汰,他傳令下去,讓魏青速速迎敵。
可越是這樣,魏青越是按兵不動。他心知南囑就是要引他出去,定是有後招在手!
可南囑哪裏有什麼後招,他隻是研究清楚了魏青的性子,空城計唱到底而已。
魏青不動,反倒再中一計。
又過一日,將士們的唱詞改了章法。
由原來的嘲笑氏國君主到後麵的罵他唐唐大國之君竟然無法命令一屆武夫,不知這氏國山河到底是魏家的還是淮家的。
這唱詞明顯可以辨出慫恿,氏國君主但凡有一點腦子就可明白裏麵的意思。
但南囑本不是為了唱給他一人聽。話說樹大招風,魏青在朝中一定立了許多敵人,這一招叫‘煽風點火’。
不等他動手,這魏青的清明便會被他人說得一文不值,內亂便是如此起來的。
果然,數落魏青的人多了,那氏國的君主也信了那些話。
君主連下三旨,要魏青交出兵權。
魏青忠肝義膽,不肯就範,當日他毅然的登上城樓,舉劍抹了脖子。
鮮血落在城樓的壁上,襯著白雪,十分的刺眼。
南囑微眯著眸,可惜了那忠士。
氏國換了將領,依著那君主的性子,不等他們挑撥就起了大軍來攻。
南囑早料到了這一點,他下令撤營上山,傍依著一個狹窄的山口製敵。
一萬多兵馬圍剿,可人多,上不了山頭,南囑隻損失了區區七百人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氏國哪裏可能散罷甘休,他們再次發兵,將山頭圍住,也不再主動攻擊,隻想耗得南囑糧絕。
南囑望著那嚴峻的戰況,再發一令,取好水源,休養生息。
這山頭離氏國主城近百裏,附近的水源隻有這山頭一脈。糧食可由城中運出,但這水源隻會就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