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時光總是清閑的,歆萱在園中幫梅樹修剪樹枝。卻見小荷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喘著粗氣。
“郡主,郡主,麟王他,他…”
歆萱放下手中的剪刀打斷她繼續支支吾吾,“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慢慢說。”
“郡主,麟王後天邀請達官公子們去狩獵,說,說誰拔得頭籌,他就將郡主許配給誰。”
“什麼?”這會是他召回自己的意圖嗎?
“奴婢是聽伺候麟王身邊的小藍說的,喜妃正在籌辦這件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水舞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她的性子未免太過性急了。他們的目的絕不是表麵看得這麼簡單,尋回她不會單純的隻是把她嫁出去,這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如果水舞是想除掉她,她也不會閑的大老遠的找到她,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麟風城每三年舉行一次盛大的狩獵,主要呼籲城中百姓強壯身體,保家衛國。但不知從何時起這項運動竟成了達官富人炫耀的時機,炫耀權利,財富,能力,還有子女,也成了各家選親家的機會,隻是去年才辦今年再辦,歆萱的婚事怎麼被他們看得如此的重,也隻不過是他們成事的一個幌子罷了。
麟王病重不易狩獵,讓喜妃代勞,她穿著明黃的披風騎著汗血寶馬,走在前頭,冠發束起英氣逼人,這架勢還以為她就是麟風城主。
歆萱坐在馬車中,一條紅色的麵巾遮住她的臉頰,精美的絲巾上用金絲繡製成一朵朵嫩黃的梅花,栩栩如生,麵巾很長一直垂到腳底。她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雙手平放在膝蓋處。小荷像是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活動,她掀起簾子好奇的往外四處張望,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和歆萱一起分享她的喜悅,可看到歆萱閉目養神不敢打擾,隻能一個人在一旁手舞足蹈,卻不敢大聲地說話。歆萱總感覺有人影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沒有辦法繼續休息。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小荷拉著她沒完沒了的說著她一路看到的新奇的事物。
“郡主,我看到城中百姓看到車隊都恭敬地跪了下來,一個接著一個都看不見盡頭,好壯觀啊。”猛然的,她捂住嘴巴意識到自己沒有稱自己為奴婢感到大不敬。
歆萱好笑的搖搖頭:“一路上就聽到你嘰嘰喳喳的,比那麻雀還能說呢。”
小荷聽後立即跪地:“是奴婢的錯不該打擾到郡主的休息。”
歆萱扶起她,難道自己玩笑開大了,“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還好一路上有你陪著,我才不顯得悶。”
“郡主你又拿奴婢開玩笑了。”
“好了,外麵還有什麼新奇的事?”歆萱抬起手用衣袖遮住上揚的嘴。
小荷掀起簾子,歆萱向外看去。這麼快,前麵就是駐紮好的帳篷了,隊伍很長,因為她的馬車在首位,向後根本看不到盡頭。
小荷指著離她們不遠處的騎著馬的青年男子,春心蕩漾的說著:“郡主你看,那個穿著黑色袍子,腰間配著一把銀色劍的男子是英勇善戰的趙老將軍的孫子,名喚趙淩風。他從小飽讀詩書,精通天文地理,也是老將軍看好的接班人,是城中少女最想嫁的男子之一,就是凶了點。”說著小荷吐吐舌頭。
“之一?還有誰?”這個趙淩風棱角分明,眼神冷厲,對於這樣的人沒什麼好感。
小荷清了清嗓子,掀起右邊的簾子:“在趙老將軍孫子的的旁邊是周澈,他可是城中最年輕的大學士,是麟王最看重的人才。”
他身著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麵繪製著精致的青竹,嘴角邊總是掛著微笑,眼神很溫和,似是夏日的清風,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歆萱看得入迷,沒想到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趕緊縮回頭,好丟臉啊,歆萱摸摸自己熱熱的臉頰,懊惱自己剛剛怎麼看他竟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