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蔓延而出的鳥語花香、清新淡雅,但是巴德爾神社可是坐落於精靈之森中的。說道森林自然是蔥鬱的樹木,翠綠的樹葉遮蔽著隱晦的世界;早晨的微陽隻有磷磷片片映落在地麵上……
踱步離開神社的大門,世界瞬間就換了一個樣子;無論哪個方向都是密密麻麻生長的樹木與灌木,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如同深入了哪個迷宮一樣。
“每次看到這迷宮一樣的景象總是有些無奈呢!”
伊莉絲長歎一口氣,邁開步伐向著最為茂密的灌木叢走去;一步步地向前,手撥開刺手的枝葉向著森林的最深處前進。
精靈之森的深處是精靈祭壇與祭神殿,那裏供奉著劍精靈—護界神艾斯特與精靈鑰;聽說本來這個森林並沒有這麼茂盛的灌木叢與如同迷宮一樣的布局,然而數百年來總有不同族群的人想要取走精靈鑰;為了守護精靈鑰,擅長結界的艾斯特將森林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說起來——她第一次踏入祭神殿也是湊巧的事情,因為那次迷路帶著食物遇到了艾斯特;然後因為鳶舞的美食她們漸漸就熟悉了起來,那以後她每天都會去祭神殿陪艾斯特聊天,畢竟能聽到一些從未聽聞的故事——不過今天恐怕沒那個空閑了……
等會……幾百年都有人入侵,為什麼艾斯特並沒有對我動手呢?
熟絡起來後,伊莉絲不禁對於這點有些在意;結果細致一問原因卻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這裏都幾百年沒人來了……怎麼可能突然有人刻意找得到這裏!而且真正來奪取精靈鑰的強盜都是兵器不離手,哪像你就手裏拿著個盒子生怕野獸吃不掉你似的。要不是誤入祭神殿說不定你已經被這森林裏凶惡的野獸當食物吃了……”
艾斯特的回答是那樣的理直氣壯,讓伊莉絲無言以對;畢竟神社待久了很久沒有經曆過戰鬥什麼的,她早就不隨身攜帶武器了。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點大概是對於沉睡至今毫無音訊的蕾紗緹亞的愧疚吧……
這條路已經走過好多年了,自然是早已熟絡;如同艾斯特所言,這一路上幽綠色的光芒一直在陰暗的灌木叢中閃爍著,但是迫於艾斯特結界的威懾野獸們隻能一直聚集在陰暗處對於她這個“美味”的食物垂涎卻不敢上去。
沿著灌木最茂密的方向前進著,走了有一段時間終於看到了那熟悉的銘刻著六色精靈刻印的祭神殿石門了。說真的這一趟來得真不容易,裝著飯盒的布料已經壞得差不多了,而且現在手上和小腳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巫女服上留下一道道殘留著血色的缺口。
“我穿得這麼新究竟是有什麼用啊!”
伊莉絲撇了一眼自己渾身的傷口和一身的破口,回頭看了一眼那隱藏著尖銳荊棘的茂密灌木不禁感慨道。
“算了……反正向來不知道自己做一些事情到底有什麼用,就當自己犯傻吧!”
有些自嘲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無奈;長舒一口氣,她叩開了祭神殿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殘破的廢墟;沙土飛揚斷裂的牆壁與石柱堆積在一邊;唯有位於神殿中央的祭壇完好。
“這怎麼回事?上次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伊莉絲不禁有些鬱悶,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哪來這麼多的斷壁殘垣。
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應該啊!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悅耳的聲音從祭壇邊傳來……
“伊莉絲醬……是你麼?”
祭壇的身邊躺著一個少女,好像剛剛睡醒一般;手指輕輕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同炎火一般的紅發傾下而下;赤紅的瞳孔還未完全睜開中流露出幾分倦怠。
“艾斯特……你還沒睡醒啊!我都來給你送飯了!”
伊莉絲微笑著走到她身邊,放下盒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對她的倦怠有些不滿。
“因為伊莉絲醬不來,人家不會梳頭嘛!所以一點都不想起來!”
艾斯特仿佛依賴母親的女孩一樣乖巧地坐起身讓伊莉絲幫她梳頭。
“話說……這如同廢墟一樣的神殿怎麼回事?我昨天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看到艾斯特努力地揉了揉眼睛,臉頰被坍塌天頂落下的陽光照射著有些紅潤,看起來好像清醒了不少;伊莉絲便問出來自己的疑問。
“這個啊……早上被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吵醒,然後睡得有些迷糊忘記設結界就變成這樣了!”
艾斯特的語氣中有些氣憤,不知是對祭神殿被毀成這樣子還是因為早晨被吵醒。
伊莉絲一邊為她梳頭,一邊盯著她嘟囔著的小嘴;通過嘴型就大概能猜出她嘟囔著什麼了。
“都怪那群人……害我今天沒睡好!唔!!”
——突然感覺祭神殿好可憐。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同情有些怠懶的艾斯特,更同情這座被視若無物的古老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