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翼天使》 對無望的感該如何取舍(5)(2 / 2)

“因為沒有人對我說我是一個隻能愛不能娶的女人。”

他笑,然後我們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窗外的陽光射進咖啡屋,細小的灰塵在光束裏飛舞,他的身影一半在光亮處,一半在陰暗裏。

他用手擋住有些刺眼的陽光,“這是一個適合重逢的天氣,很多人都是麵對麵的錯過了,而我們沒有。”

“遺憾的是我們重逢時已經有了不同的方向。”我不停地攪動著麵前的咖啡,重逢代表什麼呢,過去?未來?抑或從過去中滋生的未來?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微微一笑,“聽陶言偉說你現在在一家幼兒園裏當老師,辛苦嗎?”

“習慣了就不覺得了。”

“那就好,你會永遠保持一顆童心。”

“在現在的社會,我不認為保持一顆童心是一件好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裏似乎隱忍著某種輕微的疼痛,然後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其實你是一個好女人。”

“你也是一個好男人。”我看著他眼裏淺淺的痛苦,看著苦澀的咖啡在我們之間流淌,曾經一些親密的片斷開始在心底慢慢湧現,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初戀的情人在我的對麵,說“你其實是一個好女人”。

“在想什麼?”他打斷了我的思路。

“過去,我們的過去。”我毫不避諱地承認。

“我們當時都太年輕了,那樣的歲月不可能再重來一次。”

他的話剛說完,我的手機就響了,“對不起,等一下。”

他點點頭。

電話是勒風打來的。

“你在哪裏,我馬上到了。”他說道。

“剛才遇見了一個老同學,隨便聊了幾句,我在書店門口等你。”

“好,別走開。”

掛斷電話,易凱聖問道,“男朋友來了?”

“嗯,我得走了。”我站起來。

他也起了身,“我也該走了。”

走出咖啡店,我看見他的眼裏有一絲留戀,雖然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我呢,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表情,會不會和他一樣?

飯吃得有些沉重,勒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差不多,雖然沒有說出來,我們都感到了對方的不自在。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城市的霓虹一盞盞點亮,七彩的燈光下,我的手緊緊握在他的掌心裏,寒冷的空氣中,幸福的溫暖一陣陣傳遞。

可是,因為與易凱聖的重逢,我感覺到心底未曾縫合好的傷口在不經意間又被撕裂開了,像一條小蛇般,在排擠和吞噬我的幸福。吃飯的時候,易凱聖那張熟悉的臉,陰晴地在我臉上走了好幾個來回。我怕,怕自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剛才碰見了哪一個老同學?”他很隨意地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