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第二天,穆戴雲將穆清塵叫到書房,直到穆清塵出現穆戴雲的眉頭也未見鬆放。
穆戴雲當然也知道府外的流言蜚語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更何況穆清塵的守宮砂他也讓人檢查過,並未消失,這件事再怎麼查結果也是沒有結果。
穆清塵一身青色衣裙,簡單極致的服飾看起來也就比那些丫鬟穿的好一些,且甚至有些不合身,穆戴雲看了一眼衣服,暗歎,終究是對不起她。
“清塵,這婚事,既然求不得,你便不用再為這事太過憂心了。”穆戴歎了口氣又說道:“改日為父再替你尋一門好的親事吧。”
“父親不必因為這件事而愧疚,我與五王爺無緣,隻是將來女兒希望自己的親事可以自己決定。女兒相信清者自清,隻是這樣的流言蜚語想來也不會再有好人家會看上女兒,所以女兒希望父親同意以後讓女兒自己決定婚姻之事。”穆清塵垂著眼,瘦小的臉有些蒼白,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提出這個要求,免得將來那元氏沒事幹替她說一門很爛的親事。
“這…。”穆戴雲臉上浮現猶豫之色,本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穆家無論如何都已成了笑柄,這個女兒的名聲終究是帶上汙點,將來就算是作為嫡女,也不會有王孫貴族的上門提親。隨後歎了口氣,說:“也罷,讓你自己選擇,這種事興許不會發生。”
“多謝父親,女兒定當以家族利益為重。”其實穆戴雲並不介意誰要娶她,隻要能給家族帶來利益,給他自己帶來利益即可,如今事後之人不顧給穆府帶來不利也要讓她身敗名裂想來也惹怒了她這位父親。她才無所謂,畢竟名聲太好了這慕名而來的提親人就多了,她寧願一輩子都孤身一人,也不願嫁給那些以利益為原娶她的人,更何況這五王爺想來也並不中意她這個未婚妻,巴不得早點甩掉才好。
穆清塵從書房出來後,徑直向老太太的房屋走去,聽李嬤嬤說這掌事權在這位老夫人手裏,難怪元氏再怎麼囂張也沒法將這後院的女人碾死,還讓梅姨娘生下的女兒好好活著,她這四妹妹比她不過小了一歲,平時沒少跟在穆清嫣身後欺負穆清塵。
“奶奶,您嚐嚐我親手做的蘭花糕點,這是我跟姨娘學了幾天才做成的。”
“好好好,難得你這懶丫頭肯為我這老婆子動手,我就嚐嚐。”榻上坐著一位花甲老人,笑嗬嗬地拿起一塊做工精致的糕點嚐了嚐,隨後點頭,笑道:“茹姐兒的糕點真是不錯,也不知將來誰這麼有福氣能經常吃到你做的糕點。”
穆清茹臉紅了下,嬌嗔道:“奶奶,您不就是這個有福氣的人麼,您要是喜歡我可以經常給您做,隻要您別膩了就是。”
“老夫人,三姑娘來了。”金嬤嬤的話打斷了婆孫兩人的說笑,老夫人頓了下,才說:“讓她進來吧,難得今天那麼熱鬧,連不愛出門的塵姐兒都來了。”
金嬤嬤應聲下去帶穆清塵進來,穆清茹笑了笑,說:“奶奶,聽說三姐姐這幾日身子養得好些了,那海哥兒前些日子鬧著不愛讀書寫字,去了一趟三姐姐那回來後讀書可認真了,還是三姐姐有辦法。”
穆清塵走進來,端端正正地給老夫人行了禮,並沒急著起身,而是垂著頭說:“清塵不孝,這麼久以來都未曾好好給奶奶請安,如今還讓奶奶憂心。如今身子已好得差不多,原本早應該來看奶奶,隻是怕過了病氣給奶奶才遲遲未來請安,還希望奶奶不要怪罪。”
“起來吧。”老夫人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身子不好需要休養也是對的,哪裏有不孝之說。”
穆清塵當然記得這老夫人不喜歡她母親,連帶著對這個嫡孫女也沒什麼好臉色。穆清塵緩緩站起,隨後看著穆清茹笑道:“四妹妹也在。”
“三姐姐,今個怎麼想起來到奶奶這請安,以前可是見你足不出戶。”穆清茹笑道,“從前看見三姐姐時都是躲在李嬤嬤身後,妹妹還以為姐姐是個膽小的,沒想到姐姐也敢一人跑到府外去。”
穆清塵離家出走的原因,老夫人雖然有聽自己的兒子說過,加上今日看到穆清塵一副瘦弱的樣子,也覺多半是真的,連一個庶女也穿的比她好。此時聽到穆清茹故意刁難,微皺著眉說:“請不請安無所謂,這心裏還念著我這老婆子就可以了。”
穆清茹臉色有些僵,暗惱,不該在這時候刁難穆清塵,怕是讓老夫人不高興了,隻能點頭笑笑。
“海哥兒可是你勸去讀書的?”老夫人看向穆清塵問道,見她點頭,老夫人頓了頓才說:“他願意好好讀書自然是好的,但是作為一個男子,不能太過依賴女子,你也別寵著他。”
穆清塵心中冷笑,你不就是怕將來小海隻聽我的話,不好操控麼?不能太依賴女子?那你兒子娶元氏,這個皇後的嫡親妹妹難道不是為了鞏固他的權利嗎?她才不會讓小海成為別人手裏的工具。
“海哥兒自己也是有主意的,不過是玩性大,一時間不願意學,後麵自己想通了將來是要為家族出力的,才同意好好學罷了。我隻是幫他找了個好好學習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