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薑國完了,孤完了,你們也完了,我等……皆都難逃一死!”靖安小王爺慘笑的,拔出自己腰間上的佩劍,橫於脖頸,含淚悲怒的仰天一笑。
“王爺不可!”靖安王府的那位家臣,拍出一掌,捏斷了那柄佩劍。
這個中年漢子滿麵虯須,渾身都是血,他怒睜著雙眸,大叫道﹕“王爺,薑國的皇室,如今就隻剩下王爺一個人了,若王爺死了,則薑國再無複朝的希望,將永遠成為一段曆史了!”
“外有李霽這等狼心狗肺、凶狠殘暴的惡虎對孤虎視眈眈,內又無去路,孤不願落入他的手上受辱,卑躬屈膝、像狗似得苟活!不如一死了之,下落黃泉,也不愧對祖宗了!”
靖安家臣喘著粗氣,眼眸間的那一絲猶豫,驀然消失無蹤,聲音低沉道﹕“王爺,是誰說內無去路的?”
靖安小王爺一怔,拉住家臣的手臂,急切道﹕“怎麼,你……”
家臣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斜了一眼那些驚慌失措的紈絝,後者會意,沒有絲毫猶豫,跟隨家臣快步離去。
腦後那一道道熟悉的慘叫聲,令靖安小王爺的心中,隻逗留了那麼一絲的愧疚,轉瞬間,便被滿臉的冷漠和對求生的希冀所取代。
幽暗的石洞內,張清正拉著小胖,快步的沿著石壁下行。
張二柱、方夢、鼻涕蟲、小柱、狗蛋、小丫等,寨子中僅存的,最後的一點人,一步一跟隨,在他們臉上,並無多少的慌張。
寨子人靠山吃山,常年與野獸、強人為伍,見慣了生離死別,命懸一線的危機,短暫的悲慟後,活人要更加堅強,繼續麵對更為艱辛、撲朔迷離的未來。
小胖感覺這種氣氛太沉悶了一點,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這讓他不能理解,不是說已經找到出去的路了嗎?
哢~~~
張清正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兩旁的油燈,幽暗的石洞內,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
立於前方的,是一座古老的傳送陣,烙印著諸多的祭文。
張家寨的眾人,神色恭敬地跪地一拜,就連方夢這個外人,也弓腰作了一下長揖。
小胖學著他們的模樣,衝那石墩三叩九拜,並未發生什麼異常。
張清正劃破自己的手腕,在石墩的一個血槽中,灌滿了晶瑩透明的精血,驀然間,一片血暈彌漫開來,融入到窄小的石洞內,令空氣夾雜著一股子腥味。
嗡~~~
那些祭文忽地大亮,綻放出璀璨的血光,一口漩渦立於石墩上,憑空生成,光輝時明時暗,紊亂的空間法則令石壁上大量的石屑和泥土脫落,密密麻麻的裂縫,四處蔓延開。
“沒想到,竟是天佑你們張家寨,連上古歲月的空間傳送陣,都被你們找到了。”靖安王府家臣帶著小王爺在此刻趕到,見到那口漩渦後,頓然欣喜若狂。
“宋虎兄,對不住了,這個傳送陣,你不能用。”張清正搖了搖頭。
宋虎驚怒道﹕“張寨主,你這是何意?”
“在老夫發現這座傳送陣時,上麵的祭文已經模糊不堪,甚至龜裂了不少,再請方夢道友仔細研究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宋虎蹙著眉頭,雙目間,隱隱流轉著刺骨的殺氣,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
“這座傳送陣,最多就能傳送一個人,也就是說,除了小胖外,我們其餘人,隻能呆在這裏,生死安天命了。”張清正平靜道。
小胖眨了眨眼睛,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叫道﹕“寨主爺爺,你剛才說啥?”
張清正不理,長舒一口氣,十道血環驀然縈繞在身旁,恐怖的法力波動如驚濤海浪般席卷開來。
“宋虎兄,一年前,張家寨曾救過你們的性命,聖賢說的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知宋虎兄……可謂君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