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暖風從微微開啟著的窗戶溜進了屋裏,不停的將薄紗似的窗簾揚起,窗台上擺放著的一盆精致的風信子,也伴著細微的風曼舞搖曳起來,更添加了幾分靈動與生氣。
感覺到絲絲暖暖的風輕柔的拂過了臉頰與鼻尖,滄京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迎來的刺目陽光立刻令他皺了皺眉,轉過了頭時剛好對上了一張無限放大的麵孔而驚異的瞪大了眼睛。
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所帶來的震撼力,九代頗有些自得的微微一笑,直起了身子,“醒了?”
滄京看著她,沉默不語。
九代無所謂的慫了下肩,下一刻‘刷’的雙手各亮出了一把閃亮的手術刀,痞痞的邪笑,“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給你放點血,好不好啊?”
滄京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毫無反應。
九代持著一把手術刀在空氣中做著慢慢下劃的動作,一臉寒森森的獰笑,“放完了血後呢,可能還要像這樣一點一點剖開你的肚子,然後盡可能的扒開切口露出你的心啊肝啊什麼的。”
滄京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言不發。
九代‘謔謔’的將閃爍著寒光的刀鋒湊到一起磨了兩下,加深了臉上不懷好意的壞笑,“不過你放心,我研究完了後一定會給你縫補好的,隻是不能保證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多留下了一兩個零件忘了放回去.”說著又邪邪的拋了個媚眼,“帥哥你是不會介意的,是不?”
滄京繼續無語的看著她雙手掐上了小蠻腰,自以為像個歹毒的巫婆一般仰頭衝著天花板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貌似,真的是笑了很久很久,久到九代終於撐不下去了,低頭看著滄京眼角聳了下來,“拜托,你給點反應好不好.”邊說著又將臉湊了過去,嘴裏嘟囔著,“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
而下一刻,她的後衣領被人拎住拉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良宿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我想,換成了任何人看到你這副鬼樣子都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
九代衝他吐了吐舌頭,“我演的那麼賣力,可是人家一點都不入戲呐。”
懶得再理會她,良宿看向滄京笑了笑,說:“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的肋骨斷了四根,左腿也有輕微骨折,需要躺床上靜養幾天。”
滄京看了看他,依然保持著沉默,將目光又轉向了窗外。
“喂.”他一臉淡漠的樣子令九代感覺有些不爽,“你那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旁邊的良宿按下了她揮舞著手術刀的手剛要說什麼,卻被突然推門衝進來的川北打斷,看到他們川北忙開口說:“你們兩個快跟我回警局,緊急會議,看來是要出大亂子了。”
看著他一臉慌慌張張的樣子,九代也察覺到了事情嚴重,心急的忙問:“你說清楚到底要出什麼亂子了?”
川北頓了頓,然後目光有些冷淡的看了滄京一眼,“剛剛我們平息了幾處藍血人的鬧事風波,得到可靠消息,明日,藍血人將展開屠城行動。”
良宿和九代同時一驚,來不及多說什麼忙跟著川北跑了出去,而門一開一合的時候,滄京也一臉震驚的坐了起來,立刻翻身下床赤著雙腳踩在了冰涼的地麵上,而跑到了門前才發覺門已經從外反鎖上了,看到把守在門口的兩名警衛人員時,他的目光逐漸的黯淡下來,默默轉身靠在了門板上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受傷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疼痛令他臉色更加的蒼白,臉上也隱隱的閃現出細密的冷汗,而這些痛苦都來不及心中的苦澀更讓他覺得無法忍受,回想起秀錦他們丟下他離去時的畫麵,於是有些自嘲的揚起了一抹冷笑,即使被藍血人丟棄的他同樣也不可能得到人類的認可,那麼這場藍血人與人類的戰爭,他要將自己置身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