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人們在藍血人的襲擊風波平息之後又逐漸的開始適應了火熱的夜生活,所以,在夜色剛剛降臨的時候,霓虹閃爍的‘潮流前線’——不夜酒吧裏已然是一番喧囂嘩然,舞影淩亂的火爆場景了。
在節奏澎湃激烈的DJ舞曲中人們瘋狂的搖擺著肢體,盡情的放縱之中可以讓全身一切感知升華至一種極致的快樂,幾乎令人忘乎所以,盡致淋漓。
而司徒界,卻在這夜宴狂歡之中恍若置身於外,安靜的坐在吧台前凝視著眼前杯中的藍色雞尾酒,他不是來尋求快樂的,而是無從發泄內心的煩躁與怒火,隻有在這震耳欲聾的吵雜聲中折磨著自己的神經,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會衝到良宿的麵前狠狠揮出自己的拳頭!
他知道,並不是由於時間的變遷才衝淡了他們之間的那份友情與默契,而是良宿他們不曾有過他那般刻骨銘心的經曆——在那場慘烈而血腥的屠藍戰爭中,他親眼目睹了自己昔日的好友、同伴、戰友與藍血人廝殺中慘死的情景,那是怎樣一種痛不欲生的沉重心情良宿他們沒有體會所以根本不會懂得!所以他們單純,他們無知,並且四處泛濫著自己的同情心妄想要拯救那個該死的藍血人!他不會答應也絕不會允許!沒錯,所有的藍血人都應該死,他絕對不會放過!!
杯中的BlueMargarita在燈光中折射出了一種迷離的淡藍色彩,司徒界的瞳孔危險的收縮了一下,放在吧台上的手也慢慢的握成了拳,下一刻,藍色的脈衝波光劍自手中猛然升起,瞬間又改變了方向然後狠狠的刺進了身後靠近的一個waiter體內,而那名年輕的男子在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後,身體也在頃刻之間風化成了藍色的粉末,飛揚而起。
一聲尖叫聲傳出後,酒吧裏頓時亂成了一團,所有的人爭先恐後的向門口處跑去,慢慢的隻剩下司徒界一人靜靜的站在場中,看著幾道迅速撲向他的身影時,他的眼中劃過了一道冷厲的寒光……
靜謐的室內不時的傳來一兩聲儀器的滴答聲,懸著的血漿袋裏大半的鮮紅的血液已經沿著細細的輸液管流進了滄京的體內,九代蹲在床邊觀察了大半天後,似乎終於發現了什麼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單音節,“啊.”
川北忙湊了過來,然後瞪大了雙眼也學著九代發出了一聲“啊”。
良宿有些好笑的走了過來看看是不是這兩個人又在耍寶,卻看到了滄京身上所有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的一幕,雖然早聽司徒界說過,但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令人感到十分震驚的。
“果然.”千鶴從心測儀器前轉過了頭,依然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說:“他的生命機能已經恢複至正常,體溫…….”邊說著邊起身從滄京的腋下取出了體溫計,而就在剛剛低頭看著上麵所顯示數據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九代驚呼聲,同時眼前也一陣光影零亂,轉瞬間自己的後背狠狠的撞到了牆上,而脖頸間緊緊的桎梏更令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滄京僅用一隻手用力的掐住了千鶴的脖頸輕易的便將她提了起來,他眼中瑩瑩的藍色如漩渦一般流轉,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抹淨。
“住手……!”良宿沒有想到更沒有看清滄京是如何突然起身襲擊了千鶴的,雖然心急卻也擔心千鶴受到傷害而不敢輕舉妄動,這時旁邊的川北也已經抬起了手槍,以十分認真的語氣說:“喂,你可別亂來噢,再動一下我可真的要開槍了啊。”
“等等。”一旁的九代忙伸手按下了川北握槍的手,同樣緊張不安的緊盯著滄京眼中的急劇變化,仿佛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他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細密的汗水,而製住千鶴的手也逐漸的放鬆了力道,直至眼中的藍光完全隱去,他鬆開了手的同時也無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良宿鬆了口氣忙從床上越過扶住了靠在牆邊身體慢慢下滑的千鶴,問:“你怎麼樣?”
千鶴喘息了片刻後搖了搖頭,“沒事。”而看到深埋下頭,雙肩在微微顫抖著的滄京時,她突然伸出了手將那個單薄的身影溫柔的摟在了懷裏,一邊輕拍著他的脊背一邊細聲的安撫著,“沒有事了,不要害怕,這裏沒有人要傷害你的。”
那一刻,良宿幾人十分震驚的看著一向冷若冰霜的女法醫臉上,如春風拂暖一般漾開了溫柔的微笑,也是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的明白這個有著堅強外殼的女人,在她的內心深處亦有著細致的柔軟,自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濃濃的溫情深深感染著在場的每個人,所以誰也不忍心出聲驚擾這幅唯美的畫麵……
然而。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