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帶她回家,又偷了霍媽媽的衛生巾給她用。
榮淺抱住他說,“別人都有媽媽給準備,可我沒有媽媽。霍少弦,我所有第一次都是你陪我度過的。”
青梅竹馬,是一種融入骨血的深情。
厲景呈當晚回去了,榮淺回到病房時,何暮正好轉醒。
“淺淺。”
“木子,餓了嗎?”
“學校是不是要開除我?”
“沒有,他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失血暈倒,病曆單上不會提到你流產。”
何暮眼裏迸射出一股清澈的希冀,“淺淺,謝謝你。”
榮淺搖了搖頭,一個舉手之勞,卻有可能關係別人的一生。
所幸,幾天後何暮就出院了。
榮安深去了A市大半月都沒消息,走前一再保證會趕在榮媽媽忌日前回來。
榮淺小口喝著粥,“媽,爸今天會回來嗎?”
“回不來,有筆大生意需要洽談。”
榮淺攪著碗裏的粥,“可他答應的。”
“淺淺,又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你爸回來,再說如果真的十萬火急,你爸會記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生意永遠擺在第一位。”
榮淺噤聲,明天就是媽媽的忌日。
顧新竹神色泰然地吃著早餐,她當然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就連這次榮安深不能準時回來,也是她托了朋友將他留在那的。
她夾起一個荷包蛋遞到榮淺碗裏,“多吃點,瞧你瘦的看著都心疼。”
翌日,榮淺跟學校請了假,獨自一人打車去墓地。
霧色蒙蒙,天空隨時會滴下雨來。
榮淺一襲黑色連體褲,頭發綁成馬尾紮在腦後,她生怕下雨,手裏還拿把傘,跟榮媽媽講了不少話,說到最後她委屈得道,“媽,霍少弦欺負我。”
一條手臂忽然摟住她的肩膀。
男人嗓音醇厚,“榮姨,你別聽淺小二瞎說,她最近跟別的男人走很近,您要是無聊的時候就去找他聊聊天,讓他離我媳婦遠點。”
“霍少弦,你胡說什麼呢?”她沒想到他會來。
霍少弦睨她眼,“我猜到你會告狀,去年忌日你也說我壞話,結果半路回去輪胎就爆了。”
兩人上完香走出墓園,各自別扭著,霍少弦走在前麵,他也不是真以為榮淺會背著他跟厲景呈有什麼過分舉動,隻是氣她將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
霍少弦走到車前,單手將車門拉開,“要坐麼?”
榮淺一聽,這分明不成心,“不要。”
霍少弦點點頭,然後坐進去。
榮淺鼻子泛酸,霍少弦等了半晌,行,脾氣還是拗。
他推開車門下來,榮淺心裏一鬆,嘴上還是說道,“霍少弦,誰讓你來的,以後都不要你來這。”
霍少弦拍上車門,幾步走到榮淺跟前,不怪她,是他願意將她寵成這樣的,“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榮姨說想我了,還想你和伯父。”
榮淺眼淚藏不住,一下往外湧,“霍少弦,我討厭你!”
他一把將她拉到懷裏,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把榮淺禁錮住,“討厭就討厭吧,我愛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