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她是我的女兒,我為什麼不能抱她回家?”
厲景呈手臂一甩,榮淺趔趄著差點栽倒。
懷裏的小米糍似乎預感到什麼,緊閉的眸子陡然睜開,哇哇大哭。
厲景呈在心外築起的堅硬被這陣哭聲擊得潰不成軍,他眼神放柔,彎腰親了親小米糍後快步離開。
“厲景呈!”榮淺追過去,跟著她的兩個女人也被一並帶走。
聞訊而來的保安指著厲景呈,“你們做什麼的?”
男人騰出一隻手,看也沒看對方眼,擁過來的保安被他肩膀處狠狠推了下,“滾,別瞎了眼得多管閑事!”
榮淺追也追不上,隻得小跑著,厲景呈的車就停在馬路邊,司機替他打開車門,男人彎腰進去,門並未立即關上,榮淺到了跟前後刹住腳步,她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後意味著什麼,火車站內的人聲鼎沸這會卻是她欣欣向往的,她靜心隱忍這麼久,隻差最後一步,她就能離開這了。
“開車!”厲景呈忽然吩咐句。
榮淺回過神,想也沒想地跟著坐進車內。
一路上,榮淺沒敢搶奪,畢竟要顧著小米糍。
車子回到帝景後,厲景呈抱住小米糍率先下車,榮淺追了過去,她雙手拉住厲景呈的手臂,“把孩子給我!”
男人重重一甩手,這會榮淺沒站穩,摔在了鵝卵石的小道上。
她疼得悶哼出聲,厲景呈頓住腳步,回頭後走近榮淺身前,他再也沒有像以往那般朝她伸手,緊張而親昵地喊她淺寶,男人居高臨下盯著她,“想要帶女兒離開?榮淺,你等下輩子吧。”
她目露晶瑩,“厲景呈,我們這樣下去還有必要嗎?”
男人伸出右手扯住她手臂將她強行拽起,一邊拖著她往屋內走,懷裏的小米糍睜著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她還不懂什麼是離開,隻是嘴裏嚶嚶發出聲響。
來到客廳,厲景呈鬆開手,榮淺上前想抱女兒,男人的手臂推擋住她肩膀,“別碰我女兒!”
傭人們和月嫂聽到動靜走過來,榮淺不敢太大聲,嘶啞著嗓音喊道,“把小米糍還給我!”
厲景呈將女兒交給其中一名月嫂,他大掌扣住榮淺手腕,將她往樓上拖。
進了主臥,他隱忍不住怒意,將榮淺狠狠摔進去。
她踉蹌著差點跌掉,摔門的聲音傳到耳朵裏,榮淺卻一點不害怕,她站穩在房間內,等待著厲景呈的質問。
男人胸膛不住起伏,眼睛似要在她身上紮出一個個洞來。
榮淺冷笑下,到了這一步,那層窗戶紙還有必要擱在中間嗎?
潛藏在下麵的真相,猶如久治不愈的傷口般,越是見不得陽光,就越被藏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久而久之,它會腐爛,會令人痛苦不堪。
而那件不願意提及的事,被榮淺積壓了四年,可想而知,它早已腐蝕了她的寬容,給不了他贖罪的機會。
“厲景呈,”他的名字,從榮淺齒間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你還想瞞我多久?四年前你對我做過的事,你以為我真的不會知道嗎?”
盡管,厲景呈做好十足的準備,也早已猜測到了大概,但這話從榮淺嘴裏質問出來,還是令他有種猝不及防的慌亂以及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