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
他仍舊用以前那樣,戀人一般繾綣的語氣喊她,唐意雙手放在膝蓋上,“蕭謄,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還是不要太久的好。”
“封騁管你,管得這麼嚴嗎?”
唐意聽聞,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蕭謄喉間輕滾下,“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們兩個……要說連累,反而是你被我連累了。”
“糖糖,你肯定也有過不甘心,本來,我們是多麼登對的一對,”蕭謄雙手交扣,放向膝蓋,眼裏頗帶了些諷刺地看向周圍,“以前,我們就算經過這兒,都不敢在門口逗留下,為什麼?因為我們太窮,可現在呢,我和你堂堂正正坐在了這兒,接受這錦衣玉食般令人稱羨的生活,可是,我一點都不高興,糖糖,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別說了。”唐意別開視線,正好看到服務員過來上菜。
等服務員退開之後,蕭謄這才繼續道,“你姐姐知道,我跟秦悠寧在一起,肯定有什麼原因,所以她就來找我了。”
“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問我,打算怎麼對付封騁。”
蕭謄傾起身,替唐意倒上紅酒,她端起酒杯,輕晃了下,視線這才落向對麵的男人,“那你的答案呢?”
蕭謄笑了笑,將紅酒瓶放到一旁,“我總要先知道你的態度,才能對你攤牌。”
“我的態度很簡單,想過我自己的生活。”
蕭謄聽到這,眼裏冒出奇異的光,“現在,封騁就是一座擋在我們跟前的大山,隻要把他搬開,你姐姐會好過,我和你都會好過。”
“蕭謄,你沒必要這樣,你如今已經有了個幸福的家。”
“那是不是我要的幸福,糖糖,你比我更清楚。”
唐意輕啜口紅酒,她以為,蕭謄既然已經在這個最頂層遊刃有餘了,他就會牢牢貪戀著這一切,“你爬到這麼高的位子,僅僅是因為要對付封騁嗎?”
“光是這一點,還不夠嗎?”蕭謄積壓已久的滿腔憤怒,從他的潭底清晰呈現出來,“我和你是怎樣分開的,你不會忘記吧?他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包括我是怎麼進到醫院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唐意原本覺得,這一段,好像真的過去了很久,可經蕭謄這麼一提,那副畫麵又清晰地呈現到了她眼跟前,揮之不去。
這就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
“封家的根基太深,要想一下扳倒,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封騁現在正處於上升期,家裏的頂梁柱封展年早亡,又有弟弟和小媽隨時隨地會跳出來瓜分他的勢力,以及公司那一個個原本就虎視眈眈的董事們。封騁之前得罪過的人太多,他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穩中求勝,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給他造出些事來。”
“蕭謄,你是不是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蕭謄噙了抹篤定的笑意,“難道你不覺得,封展年一死,機會絕佳嗎?”
“所以,我姐姐也讚成?”
“她會在封騁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雪上加霜。”
唐意握緊手中的酒杯,“你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