驊騮很聰明,是真的很聰明。轉入小學前驊騮順利通過了入學鑒定考,本來因該讀小二,或者為了適應環境該去讀小一的驊騮卻順利進入了國小四年級的班級,這很是讓飛瞠目結舌。
更讓她掉下巴的是,驊騮在新集體中竟然不顯突兀,也難怪馬的體格不好幫人比!另外讓非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驊騮似乎每天都有長大,到最後都不知道是幾歲了。
一個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在周末會幹什麼?當然是——玩!小四的驊騮有一項寫生作業,剛進高中的飛還對暑假的閑散意猶未盡,於是臉人結伴去了附近的公園。
天氣不冷不熱,太陽不大不小,人不多不少,這就是兩人的感覺。沿著有樹蔭的小道走著,滿眼的綠叫人放鬆,頸掛相機的飛牽著驊騮的小手,淡淡開口道:“今天來你打算畫什麼呀?”驊騮想了下說:“老師讓我們畫樹、花什麼的。可……”話說到末尾卻沒了聲響,飛也沒留心,輕鬆的笑掛在臉上,隨口來了句:“我知道一個地方有棵好大的樹,也不知道幾歲了,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我帶你去。”
走著走著眼見著就要沒路了,路也越走越窄,並肩而行變成一前一後,但手始終沒有鬆開,走在後麵的驊騮心裏歡喜,就在飛一個輕巧轉身,驊騮的眼前豁然開朗,耳邊傳來飛略帶得意的聲音:“這地方時我向你那麼大的時候,捉迷藏無意中發現的,我還沒帶人來過呢!嘻!”眼前是個小小的斜坡,滿山坡地草整齊自然的披在山坡上,中間加雜些野花,沒有遭人踐踏的痕跡,零零散散地立著樹,微抬頭就看到那棵大樹,筆直地站著。驊騮拉拉飛的手,喚起她的注意,朝樹指去:“是那棵嗎?”飛朝他微笑著點點頭,“我們去那邊坐著,你畫圖,我睡覺!”拉起他的手就朝大樹的方向走去。
挑了地方兩人坐下,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放心地睡了,驊騮也沉默著畫畫。畫著畫著,驊騮偷偷去看飛,見她已然睡著,心想[其實剛才沒敢告訴你,我想畫人,我想畫……畫你。]於是他拿著筆細細描繪,畫過她彎彎的眉,畫過她長長的睫毛,再畫秀氣的鼻子,來到嘴唇的地方,驊騮特別用心的畫著,反複地勾勒著嘴唇的形狀,最後壯著膽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貼了上去。唇上複著柔軟異物的飛,睡夢中嗚了一聲,驊騮彈開去,這是他第一次偷吻飛,難免心虛緊張。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古樹,回憶起以前的點滴。
作馬的時候,雖然血統好但不正,是匹雜種馬,身上神奇的血統造就了他溫順的個性和強悍的能力,可那個時代一匹純種馬才是好馬,被人賤賣,做過苦力,直到遇到飛霞,她用心照顧,從不用馬鞭抽打一下,更願為保護他而死,本來也隻是敬重她、喜歡她,什麼時候演變成愛的呀!也許就是在那一刀砍下去的時候,也許是在無盡等待徘徊的時候,也許是在重見到她的時候。想著心事的驊騮不自覺地微笑著。時光仿佛定格,樹下的兩人,一個睡得安穩,一個笑得溫馨,看似幸福卻令人費解的透著淒美。
飛悠悠轉醒,感覺有一絲涼意,看著身上小小外套,心頭一暖。驊騮就在身邊,飛邊伸展筋骨邊說:“今天說是陪你寫生,倒像是我在偷懶了,還沒留念呢,我們再到公園裏逛逛吧!”
飛牽著驊騮走,一幅大姐姐的樣子。走過公園的大眾草坪一群皮小孩在踢足球,你爭我強的,熱鬧開心,但是看看每個人身上臉上,灰塵、垃圾還不時有人摔倒,甚至忘乎所以地鏟球,這回家肯定是一頓好罵!再看看身邊的驊騮,飛有做人父母的感覺[還是我家小孩好!]兩人走到小湖旁停下了腳步。
湖的形狀是瘦長型,窄的地方隻五六米寬,用相隔不遠的長方形石板連著兩岸,看上去就好像水麵浮著一塊塊踏板,引得人想上去走走。有個小孩正蹲在某一石板上逗水玩,家長見了劈頭就嚷:“你幹什麼,跟你說水不幹淨你還玩,掉下去怎麼辦,都說不要過去你偏過去,怎麼,皮癢啊!”小孩被小心的拉上岸,一到安全地帶就耍起賴來,扯著大人就要再往那石板路上走“有魚!有魚啊!嗯……我要玩!”拉拉扯扯間,一大一小離了湖,一出鬧劇就此散場,周圍也安靜不少,看了半天戲的兩人終於回神。感覺到驊騮手掌傳來的熱度,飛發現兩人一直握在一起,這下放也不是握也不是,尷尬開口:“你看,還是你乖,嗬……這裏風景不錯,我給你在這拍一張,你站到那石板上去!”驊騮乖巧的依言站好,按下按鈕,相機裏留下了那個美麗的少年。
之後飛又給驊騮東拍西拍,怎麼看都覺得是越拍越來勁。驊騮溫順的配合著,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第一次約會,驊騮收獲了一個吻,飛收獲了一疊的亮照。等到照片衝洗出來,飛才發現沒有和照,心裏遺憾,驊騮安慰說“以後我再陪你拍!”然後送上了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