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睡衣開門的趙子寧聽到了簡微說的致遠兩個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你找致遠?”她警惕地打量了簡微一周而後轉頭朝屋內。
“致遠,有人找你。”
簡微就像在沙漠裏幹枯的屍體一般,動彈不得嗓子也發不出聲響,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多麼想說服自己是自己看錯了,但是那女人聲聲的呼喚明明白白地提醒著她許致遠就在屋內。
“來了,寶貝兒。”熟悉的聲音親昵地在房間內響起。
已經痛到食髓知味的簡微心上又被狠狠地抽了一刀,她心心念念如神一般崇拜喜歡的丈夫竟然背著自己在異鄉的床上和別的女生酣睡。
簡微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丟了自尊,賠上青春,甚至還賠上了父母的家業,全身心地投入和許致遠的婚姻裏,可是換來的竟是他日益的冷漠和對其他女人的寵愛,簡微咬的嘴唇開始泛白。
“簡微!”同樣穿著睡衣的許致遠在看到簡微的那一刻也徹底愣住了。
怔愣了幾秒的許致遠回過神來,他過來牽住簡微的手,“微微,你怎麼來了,來之前怎麼不說一聲。”
天知道簡微一分鍾前多麼渴望“微微”這個睽違已久的愛稱,可是之前有多麼期盼,此刻就有多惡心。
簡微避開許致遠攬住自己肩頭的手,聲音嘶啞地終於發出聲,“怎麼,我不能來嗎?”
許致遠突然還想說些什麼,抱臂站著的趙子寧突然冷笑一聲,“許致遠,原來你來之前沒有瞞著別人啊,你是故意的嗎?明明我們說好了私底下見麵,這手鐲你收回去吧,我可收不起。”
趙子寧說著褪下了手腕上的玉鐲扔向許致遠,氣鼓鼓地要去收拾行李離開。
簡微拽住要去跟上趙子寧的許致遠,“致遠,你……”
許致遠一把掙開簡微的手,“別抓我,這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許致遠說完毫不留戀也好不羞恥地進了房間去勸慰趙子寧。
簡微突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千裏迢迢尋夫隻為求一個侮辱,她攥緊了拳頭,也跟著進了房間。
“子寧,你聽我說。”許致遠還跟在趙子寧的背後討好著。
“聽你說什麼,說你故意露餡好讓我轉頭嫁給你?”趙子寧打包著自己的行李。
“子寧,你別走,隻要你不走,你說什麼我都做。”許致遠說什麼都安撫不了趙子寧,情急之下什麼話都脫口而出。
簡微看著跟在趙子寧屁.股後麵討好賣笑的滑稽情形就像看到了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像個可憐的狗一樣在主人後麵瘋狂地搖尾巴,可是卻連一個乞憐的眼神都換不來。
簡微想要大笑一場,這就是你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啊,你把他奉如神祇,高高地捧在神壇,可是他在別人那裏呢,卑微如草芥,奴才一般搖尾乞憐,那麼你呢?是不是連奴才都不夠格。
想起婆婆的刁難,公公從沒給過的正眼,真的好累,簡微身子開始癱軟,一切的堅持都沒了意義,那麼她還有什麼必要再這樣卑微。
聽到許致遠的許諾,泣涕漣漣的趙子寧終於鬆動了,她抹了抹眼淚,“真的我說你什麼都做。”
看到有希望的許致遠應著,“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