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日子裏,江麗娜居然沒有過問冼平是否有妻子,她就這樣輕率地將自己人交給了一個男人。江麗娜深深地愛著冼平,她怎麼也想不到冼平其實是一個有婦之夫。他的妻子在北京永定門一所中學任教,他的女兒在北京一所學校讀小學。
從來北京的那一天起,江麗娜心裏也知道她與冼平終難有一個好的結果。盡管她曾是一名高材生,冼平也答應設法將她弄到報社上班,可在北京這人才濟濟的城市裏,想要在北京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子是何等的難。無奈,江麗娜隻好在冼平的活動下,進入北京一家內刊雜誌當上了一名普通編輯。工資不足千元,更不用說住房了。
於是,江麗娜隻好每天往返幾個小時上下班,與冼平生活在一起。每次在做愛之前,冼平都會摟著她說:“我一定盡快離婚,一定要與我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工作不要了,我也一定要娶你。”信誓旦旦後,他們又陷入愛的海洋。
他們就這樣生活了一年,江麗娜希望冼平的懷抱能夠成為自已停留的港灣。一天,江麗娜發覺自己已有二個月沒有來例假了,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有了身孕。江麗娜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一種從未有過的憂愁襲上心頭。
那一晚,江麗娜第一次主動要求冼平離婚,她說她的確太愛他,希望他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快與前妻離婚。可讓江麗娜沒有想到的是,他依舊是那句:“再等等,”還極力勸說江麗娜盡快到醫院打掉孩子。
江麗娜含著淚水到醫院做了人流。她理解冼平,她相信冼平一定不會虧待她。
可有一件事情卻讓江麗娜傷心過度。那是1998年年底,報社召開全年獎勵大會,江麗娜作為一名報社的優秀作者應邀參加。在大會上,冼平總是躲避著江麗娜,甚至不願與她同桌進餐。
晚餐後,報社同仁進舞廳娛樂。江麗娜借著酒意邀請冼平共舞一曲,卻被冼平拉到一邊說:“麗娜,要注意影響,回家後我們二人在一起怎麼樣都行,可這是我的單位,我不久可能要升為副總編了。”
江麗娜一聽,氣不打一處出。想想冼平曾經發誓一定與妻子離婚,工作丟了也要離婚的諾言,傷心地哭了。
更令江麗娜痛苦的事還在後麵。那一次江麗娜下班後到王府井百貨購買生活用品,正巧遇見冼平與他的妻子帶著女兒逛商店。江麗娜從沒見過冼平的妻子,還以為是他的熟人,便走上前去說:“平,我說過我來商場買用品的,你怎麼也來了?”
那女人一聽,愣在了那裏,見冼平臉上的窘態,才明白丈夫一直鬧離婚就是因為麵前這個女人,氣憤地上前給了江麗娜一個耳光。
江麗娜捂著被擊疼的臉愣在那裏,她多麼希望冼平能出麵製止,卻沒有想到冼平卻偷偷地溜了。
那一夜,盡管冼平跪在江麗娜麵前發誓,承認錯誤,但她還是要堅決地離開他。
在滿足了冼平的欲望後,冼平說他明天一大早要去東北出差,要先睡了,便倒在床上無事般地睡熟了。江麗娜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梳妝鏡旁,她發覺自己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一臉的憔悴,她覺得自己因心焦而變得衰老了。
江麗娜才25歲,正是花季般的年齡啊。坐在那裏,她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冼平為了她能穿好吃好,不惜戒了煙,他自己200多元的皮鞋舍不得買,硬是給她買了一件3000多元的皮褸,她的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憂。不一會,她又想起冼平妻子那憤怒的眼神,那重重的一個耳光,她的心靈震顫了。
在一陣深思苦想後,江麗娜終於覺得隻有遠離,才能夠平複心中的苦楚。於是,留下了一封信,清理好屬於自己的衣物,離開了那生活幾年的屋子。在信中,她這樣寫道:“平,我還是決定走了,盡管選擇離開對你對我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是的我曾經愛過你,我也曾經幸福過,可這種幸福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之上啊。
我並不記恨你妻子的那一耳光,相反那巴掌把我打醒了,平,你終究不是我的,願你與你的妻子重歸於好。
至於我,我會去尋找屬於我的愛,沒有我的日子相信你會生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