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容之苦(1 / 2)

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著白流容說的地方,白然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西風苑。自己來到這大城便進了白王府,要找到白流容說的地方怕是要費些功夫。好在西風苑離王府後門並不遠,過了前麵的棠梨亭再拐個彎就到了。

就在白然準備一個箭步躥出去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拉了回來,還不待白然開口驚呼,一隻手便捂到了她的嘴上。來人力氣奇大,從身後牢牢的控製得白然隻覺絲毫動彈不得,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次腦中第一時間腦中浮現的卻是白流容那張安靜而虛弱的臉。

剛要奮力掙紮,白然一抬頭卻看見前麵不遠處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棠梨庭,此刻已經無聲無息的多了一人,高瘦的身影略帶佝僂,正是玄瑉。白然一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所在的位置被濃濃的樹叢掩住,在玄瑉的角度剛好不會發現。要不是身後的人拉住了自己,此時自己豈不是被玄瑉逮個正著?想起白流容交代過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白然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四處打量了半晌見沒有異常,玄瑉皺了皺眉,終於一閃身離開了棠梨亭。

動也不敢動的又堅持了半晌,確認玄瑉真的走了之後,白然才扭了扭身子,示意身後的人可以放手了。經過剛才的一場虛驚,白然察覺到身後的人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敵意,因為在玄瑉望向這個方向的時候,她感覺到身後人緊張的身體比自己還要僵硬。

確認玄瑉走了,白然身後的人也緩緩的放開手,白然連忙回過頭去。“藤兒?你怎麼在這裏?”隻見方才拉住自己的人正是這些天來朝夕相處的藤兒。“你小一點聲!”藤兒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拍了白然一下道。白然忙捂住嘴,連連點頭。拉著白然幾步離開了剛才的是非之地,藤兒才開口問道:“是不是二少爺又發燒了?”“你怎麼知道?”白然驚訝的回道,心中有一絲鬱滯,什麼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原來大家都知道。

藤兒麵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今天初幾了?”。白然想了想:“昨天早上吳婆婆念叨著六月初一了,今天應該是是初二了。”藤兒沉默了一會道:“我這裏有給二少爺配好的藥,你跟我去拿來快給他煎服了。”白然有些懷疑的望向藤兒,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藤兒白了她一眼,無奈道:“是老太太給的藥,約摸這這幾天快到日子了,今早才交到我手上。”“什麼日子?老太太怎麼知道?那為什麼二少爺說不能讓老太太知道呢?”麵對白然連珠炮一樣的一連串問題,藤兒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在藤兒的指揮下,白然很快煎好了藥,刻意又等了一會才端到白流容的床前。聽到響動,白流容緩緩睜開眼,麵色沉靜看不出一點生病人的模樣。白然把藥碗在白流容眼前晃了晃,笑著道:“坐好,我來喂你吧!”語氣親切自然。

白流容看著眼前額上帶著汗珠,容貌雖不出眾卻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子,目光深了深,靜靜看著並不出聲。就在白然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斂了笑意要收回舉起的藥碗時,卻見像石頭人一樣的白流容終於點了點頭。

從西風苑出來,太陽已經西沉了。

“真是盡職盡責呀,又是喂藥又喂粥的!”靠在門口的藤兒閑閑的開口,嚇了白然一跳。“你怎麼沒回老太太那裏?”藤兒並沒有理會白然,“看來二少爺對你很特別,他以前是從來不讓除了老太太以外的人近身的。”白然一愣,想想白流容的性子,這也確實很有可能。心中莫名有些雀躍,臉也又跟著燒起來。藤兒瞪了她一眼,“我說你怎麼這麼愛臉紅呢?快吃飯去吧!等我跟你講完我們二少爺的故事,你可能就吃不下了。”說罷,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幾步便離開了西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