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愛恨痛醉(1 / 1)

有一種愛,叫無動於衷,有一種痛,叫遙不可及。

有一種恨,叫悔不當初,有一種醉,叫人生幾何。

何為國宴?

金樽玉露,管弦絲竹,輕帛曼舞琳瑯目,談以儒趣,坐以謙禮,歡清品樂渡良宵。

高堂上,遲易寒似醉非醉的眼眸,他得意地掃視著宴會廳裏的每一處角落,看著君王,臣子,佳人依序而坐,無一不對自己俯首稱臣的樣子,他似笑非笑的臉龐,多了一絲桀驁。

如今天下一分為四,遲國兵強馬壯泱泱國土,自然而然的成了四國之首,這天下的霸者,若是翻雲便可覆雨,若是宣戰無人匹敵。

當目光被放到那個人的身上,那是一張仿如謫仙一般的臉旁,他依舊氣質不俗,哪怕說下一刻他會淪為階下囚,但是這一刻他依舊不動聲色。

遲易寒冰冷的臉旁突然間多了一絲笑意,冷‘哼,了一聲,他在心裏不禁惋惜:女人這就是你深愛的那男人,他的眼裏可有你半分!

即是演戲,當然得入境三分,怎麼說自己在醉夢苑裏待了三年,耳濡目染,對付男人那一套自然是不陌生的,洛雅輕舉酒杯,萬般風情的繞在遲易寒的懷裏,那種笑,甘醇可口。

遲易寒仿佛是個天生的掠奪者,一步一步的侵占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鎖骨,她的秀肌……

可是她不能言,她與悠然早已遙不可及,再言已是徒生悲涼,恨隻恨,一念之差轉為人嫁,悔不當初,再回首,已是蕭郎陌路。

今天是遲王冊封新妃的日子,各國紛紛來喝,遲王至今未立後,因此這位新寵的貴妃娘娘,自然是後宮裏最得權勢的女主了。

為表示對遠方貴客的歡迎,簡貴妃毛遂自薦的獻了一舞,本是天姿國色,再加以動人的舞姿,更是光彩奪目。

台下,對酒當歌,如癡如醉。台上,輕絲飛揚,卻憤憤不平。

為了這一刻,簡夢織足足準備了三天三夜,可是他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這舞跳得再好,又有何用!她才是今天的女主,可是君王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她怎可甘心?

終於簡夢織煎熬中跳完了這支舞,她收起隱隱的妒意,婉約的行了一禮說到:“臣妾藝拙,讓皇上見笑了。”

一身月白,卓爾不群。

遲遲未有回應,眾人這才注意到,遲王的懷裏還揣了一抹豔紅,此刻,兩人正在旁若無人的纏綿斯吻。

片刻安寧下去,遲易寒這才停止了與美人的親熱,此時眾人再看去,隻見美人眼眸低垂,羞紅的臉蛋,微開的衣領,真是無限的春光,雖然看不清容顏,但是那種氣質簡直是無與倫比。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遲王要冷落新寵了,原來是……

一切都太過誇張,遲易寒得意的看向眾人,他神色中的那絲放縱,令簡夢織有些尷尬,其實這麼做,是一石三鳥之意,畢竟他不喜歡心思過多的女人,至少雲慈是不會這樣的……

半響。

遲易寒放蕩不羈地說:“愛妃乃為名門之後,怎可言藝拙,回頭朕必定重重賞你。”

聽後,簡夢織掩麵一笑。看來皇上還是在意自己的,他說過,隻要自己開心,他做什麼都願意,那麼此刻,就現在,她要賭上一把了。

“不敢!不敢!聽聞洛雅公主乃醉夢苑名滿天下的花魁,她的舞姿無人能及,與之相比,臣妾登不了雅堂。這麼絕世的才華,怎可埋沒,不若皇上成全,也讓公主也獻上一舞,眾賓客可不可錯過這絕世之舞的風采。如何?”

簡夢織這番話自是過了些,堂堂一國公主怎可與這青樓女子相提並論,而且還是皇上此刻正寵愛之人,那這到底是在貶低她,還是他?

眾人皆以疑惑的目光齊齊的看向遲易寒懷中的女人,她是花魁?

遲易寒則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不怒不反駁那便是一種默認了,眾人皆是一片驚訝。

此刻,遲易寒刻意的留意,他再一次發現,那個人,他比自己,還要雲淡風輕。

來自四麵八方的議論,猶如奔流的潮水一次一次的衝擊著洛雅內心,她五指緊緊的捏到一處,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這場戲由不得她抗拒。

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與她的手過意不去,從蒙悠然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沒有放過自己的手,往日就已經是新傷添舊傷,若是再添一道,估計是要廢了。

看她表麵上與自己濃情蜜意,骨子裏應該是恨之入骨吧!

她要恨就隨她恨好了,不過沒有他的允許,她就連自殘的權利都沒有,所以為了阻止她不聽話的行為,遲易寒霸道地將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裏,哪怕說被她抓破的是自己的手,他也沒有鬆開,反而還很快樂,因為在他心裏,沒有什麼是不可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