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兒遠遠地聽到聲響,不由止住了離開的步伐,回頭一望,發現一個少年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少年自然就是陳半溪了。得虧他的家就在臨安大學不遠處,剛好趕上一趟公交之後總算“及時”趕到了。
嗯,如果說剛好在最後一分鍾到也算是及時的話。
看著眼前氣喘籲籲,彎著腰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的少年,林煙兒有些無語。
“你就是陳半溪吧?”半晌之後,看陳半溪總算有些緩過來了,林煙兒意味深長地問道,還特意在最後一個字上升了音調,顯然還在為先前自己漫長的等待感到不滿。
“是的是的,班導好……”陳半溪趕忙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說是遲到了,所以態度顯得非常恭敬,不過抬頭一看,求發現這個班導意外的年輕,一時有些愣神,“班導是和我們同屆的嗎?”
林煙兒聞言也是一愣,不過還是一臉正經地說道:“趕緊把你的資料放到桌子上,然後在入學通知書這裏簽個名就可以了。”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比你大幾屆。”說完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這個新生好像還挺會說話的?
陳半溪按照指示乖乖簽字,心底卻是一陣得意,還好轉移了這個學姐的注意力,不然以後有的苦頭吃。
沒多久陳半溪就填好了資料,而林煙兒之前實在是等的久了,拿到資料也不欲再多言,隨口說了句“學院樓在東邊,下午記得來集合開班會”就自顧自地往教務處走去。
陳半溪眯起眼睛,看著隨著新生報道完畢而顯得有些空曠的學校,雖說自己早就培養了對新事物的適應力,可心底依然有一份淡淡的新鮮感如涓涓細流緩緩升起。
按理這個時候新生應該都在宿舍整理東西,然而陳半溪在入學的時候就申請了不住校,所以倒沒有這個煩惱。至於你問為什麼不住校?自然是怕在宿舍住著住著突然又傳來《一步之遙》那天籟之音啦。
故事發展到了現在,似乎一直沒有出現陳半溪父母的身影。
這就得從陳半溪的身世說起了。
他的身世倒也沒什麼撲朔迷離的地方,父母原先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隻是就在陳半溪誕生的那一天,父母抱著他從醫院回去的路上雙雙出了車禍。
父母當場死亡,沒有任何手術的餘地,然而令趕到的救護車嘖嘖稱奇的是,當時隻是一個出生嬰孩的陳半溪卻完好無損。
造成車禍的是一個酒駕司機,自然是判其全責。
於是車禍後法院判給了陳半溪一個在當時可以說是巨額的賠償金。
而陳半溪的童年,是在一所孤兒院長大的,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記憶存留了。
畢竟孤兒院裏,最珍貴的就是真情,最廉價的也是真情。
在那裏,情感毫無意義,沒有人會去投注自己的感情。
父母的卡中幾乎沒有任何的積蓄,留給陳半溪的,隻有一棟郊區的破舊雙層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