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爺從地上拾起小蘭的外衣,對著自己的身子擦了擦,然後把自己的裏外衣服穿好。
小蘭見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嬌聲說道:“老爺,您看您,把人家的衣裳都擦髒了,這叫人家怎麼走得出去嘛。”
“好好好,老爺我賠你兩件衣裳,來,這個給你,去做兩件好看的衣裳穿。”花老爺從兜裏掏出兩枚大洋,疊放在那雪白的肚皮上。
小蘭被銀元帶來的涼意給逗得咯咯直笑,這老爺,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方,一件髒衣服還可以洗洗再穿,就拿了兩塊大洋給自己去做衣裳穿。
看來自己這番痛沒有白受,這番折騰沒有白捱,從今兒起,一定要好好的使點兒力把老爺的魂兒給勾緊,讓他納自己做個姨太太,也享受享受讓下人伺候的福。
這麼一想,小蘭哪裏還會怕冷?也起身下床,一件件地從地上拾起自己的裏外衣服穿上。
當拿起那件被花老爺擦了髒物的衣裳,她看了一眼,有如看戰利品一般,從容地穿上,毫不嫌髒。
花老爺見了,愣了會兒神,故意問:“衣裳都已髒了,小寶貝,你不嫌?還穿?”
“當然不嫌,我怎麼會嫌棄老爺髒呢?老爺對我這麼好......”邊說邊依偎到花老爺懷裏撒嬌,那個花老爺說得心花怒放。
“好好好,還是你乖巧懂事兒,不惹我生氣,小寶貝,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的,我先走了,大太太那兒喊我呢,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當心著點兒,別讓人瞧見了。”
花老爺緊緊地抱了她一下,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在她嬌豔的唇上重重地啃了一口,走出了房門。
“老爺......”小蘭在他身後輕聲呼著,但是花老爺已大步走出了小院兒。
她倚在門框上,手摸著被花老爺親腫的唇,思索著該如何走出去,一會兒被人瞧見她這幾乎被咬破的嘴唇兒,該怎麼解釋?
說是貓抓的?狗撓的?耗子咬的?
“噗!”她想想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要是老爺知道她私下裏把他比作貓、狗、耗子,不知老爺是否會比今天更加嚴厲的懲罰自己。
眼看著和老爺經過這一次之後,老爺一定會對自己想念不已。
抓牢了老爺,就等於能翻身作主;抓不牢,就隻有東窗事發被大太太賣到窮人家當苦命媳婦兒的命。
能當窮人媳婦兒這還算是好的了,要是太太們再狠毒一點兒,把犯錯的丫鬟賣進城裏那“溢香園”裏,那這輩子可就完了。名聲毀了不要緊,大抵上連小命兒都難以保住。
城外的亂葬崗子上,隔三差五就有人半夜在那兒拋屍,拋的便是溢香園裏不聽話、或者沒客人的年老色衰的姑娘的屍。
這種命運光是想想都覺得寒意襲進了肚子裏,渾身發冷。
她拽緊了拳頭,緊抿著嘴唇,眼中信心滿滿,一定要把老爺掌握在自己手中,讓老爺從此隻寵愛自己一個人。
院牆外的花林,躲在一棵樹後,探出半個腦瓜子。
花老爺匆匆走出院門,昂首闊步朝前院走,那模樣就連不知情的人一看都明白,老爺這是在房內大戰之後勝利者的滿足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