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盛異常緊張,他希望自己的爹能提供更多的情報。
這樣對他和丁伯豪的計劃會有幫助,對王家而言更是有利,不管政府信不信自己的爹是清白的,自己也必須想辦法補救。
而丁伯豪則是內心略有些激動,他知道很多在不經意間發現的東西,說不定還正是重點。
“曾經有一次蘭香對夫人說,她見過好幾次倪大本進郊區一處小院兒,蘭香從小父母雙亡,她是跟著住在郊區的姑姑長大的,每隔半個月會去郊區看望她姑姑一次。”王老爺說到這裏看了看丁伯豪。
丁伯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王老爺似得到鼓勵一般,點點頭繼續說。
“蘭香說,那處小院兒是前兩年一戶外地人新建的宅子,宅子不大,住戶也從不和村裏的人交往,家中似乎有人在外經商,因此一家人在本地啥也沒做。”
“蘭香也隻是偶然看到,回來跟夫人隨口提了一提,我還對夫人說,大本也經常替帳房那邊管管帳,說不定是收帳去了,或者是遇上熟人了,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如此說來,既然倪大本是日本人,那麼,郊區那宅子應該也是不尋常了。”王老爺吃驚起來。
“您說得對,王老爺,您提供的這事兒對我們非常重要,太感謝了!”丁伯豪感激地對王棟才說。
“爹,您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倪大本不對勁兒的?您是怎麼發現的?”王錦盛著急地問。
“具體時間已經記不得了,也就大半年前,我那隻淨瓶的事兒隻有倪大本知道,當時他見的是真品,後來接二連三有日本人、和珠寶商人來找我出價,當時我就納悶兒。”
“後來有一次一個自稱從北方來的瓷器商來找我,說是手中有唐三彩,我那幾天身子不適,就讓倪大本替我去書房接待,後來我想想自己不去不行,萬一價格合適說不定可以買下來。”
“於是我就過去書房,結果不小心在書房的窗外聽見倪大本和那個瓷器商說的是日本話,我早年常去北方,小日本話雖然聽不懂,但是一聽那調調就知道是。”
“我當時驚的呀,差點兒拿把刀進去把他們給宰了,可可......可我,唉!”
王老爺憤怒得一甩袖子,垂著頭唉聲歎氣地說。
他隻是一個商人,手無縛雞之力,且盧溝橋、鬆滬會戰、南京淪陷等等戰役都近在眼前,王老爺對日本人又恨又怕,兒子們又都不在家。
他一個近六旬的老人能做到麵不改色已經相當令人敬佩。
“王老爺,您做得非常好,您一人的力量對付不了他們,若不是您沉著冷靜地隱忍下來,若是當時殺了倪大本,恐怕南昌城就成了第二個盧溝橋。”
“如今日軍雖然同樣不可避免地把手伸進了南昌,但是我方也不至於那麼被動,您今天所說的這些情況對於我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夜深了,您先去歇息,明日回城我和錦盛在作打算。”
丁伯豪內心仍然極為佩服王棟才,若是換成其他人,不是憤怒地和倪大本拚,就是衝動地把他辭退,那樣不僅給王家惹禍上身,更使得他們尋找龜田加大了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