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惠早早的就醒了,她裝睡,她知道丁伯豪會早起,等他起來出門後她也迅速起來。
把劉媽帶來的藤箱打開,翻出首飾,挑選了幾件她滿意的放在梳妝台前,又挑了雙時下富家太太、官太太中比較時髦的高跟皮鞋,然後到大衣櫥裏挑了件她喜歡的旗袍放在一起。
這時劉媽端著水進來了,這是劉媽多年的習慣,在花家伺候楚惠的時候也是每天早起。
“哎喲,姨太太,您這......今天要出門嗎?”劉媽驚喜地看著楚惠。
從花家到王家,她總見楚惠難得出門,以前在花家隻有老爺出去應酬才帶著楚惠去,其他時間楚惠都是坐在院子裏,不是彈彈琴,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來到王家後除了在門前的樹下曬曬坐坐,也不見她開心過。
今天突然要出去,還挑選好首飾、衣裳和鞋子,有些納悶:“姨太太,您這是......”既然拿出來了卻沒有換上。
“沒事兒,劉媽,今天你在家,我和梅香出去外麵走走,散散心。”楚惠輕鬆地對她說。
“哦,好好,出去走走好。”劉媽也特別開心,她不喜歡楚惠老是悶著,會想出去走走就好。
養了這些日子,也該出去走走了。
“大嫂,我可以進來嗎?”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楚惠和劉媽望去,是從阿婆家一起來的青寧,楚惠立即走到門口拉起她的手笑著說:“是青寧,進來吧。”
青寧跟著她走到屋內,見梳妝台上全是漂亮的首飾,驚得大站著嘴兒:“哇!大嫂,你這麼多漂亮首飾呀?”
眼中滿是羨慕。
劉媽老於世故,她聽青寧這麼說,擔心青寧下一句就是開口要,或者楚惠也會主動叫青寧挑。
劉媽忙雙手去收拾那幾件首飾,邊說:“這些都是老......少爺當年給少奶奶的訂情物,青寧小姐可碰不得。”
青寧笑了,說:“劉媽,我不會要的,我自己有,再說了,這麼洋氣的首飾我也配不上,姑奶奶說我還沒到戴首飾的時候。”
青寧所說的“沒到戴首飾的時候”,就是指還沒出嫁,一般不管是小門小戶也好、大戶人家也好,姑娘家平是也不會注重去戴首飾,頂多和會戴一雙耳環,出門做客才戴一兩件首飾。
隻有出了閣成小媳婦兒了,才會很注重每天戴著首飾。
但是也有的女人是不戴的,那就是莊戶人家的婆娘們,一天到晚要做事兒,哪有辦法戴這嬌貴之物?
“劉媽,你幫我把這些包起來吧,我一會兒要帶出門兒去。”楚惠怕劉媽又說出些不好聽的來,使青寧尷尬,忙早了個借口打發劉媽去忙。
“少奶奶,您這......不穿上?這是要給誰麼?”劉媽驚愕道。
“沒呢,我自己穿戴,你放心了,不送人,啊,去吧。”楚惠笑著推這個一心向著自己的劉媽。
劉媽的好她心裏清楚著呢,劉媽處處護著她,怕她吃虧。
所以,劉媽名義上雖是她的下人,但是實際上在她的心裏比自己的親媽還親,劉媽對她就勝過親媽對她,默默地幫她料理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