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無奈,隻得去把門關上,並把門閂插上。
她一臉戒備地進了灶房,偷偷地倚在窗戶邊看向楚惠的房門。
那扇房門已經被進去的花老爺關上了,劉媽的心裏很不好受,有一種害怕老爺對姨太太做出什麼不軌行為來的擔憂。
“不擔心不擔心,他是老爺,姨太太是他的姨太太......”劉媽隻得這麼在心裏默默念著,以此來安慰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南昌回來之後,劉媽就特別不希望把姨太太和老爺想到一塊兒去,她就特別不希望姨太太是老爺的女人。
就如同她此刻一樣,悄悄靠在窗口朝姨太太屋那邊張望,若是姨太太那兒有什麼動靜,自己還能及時趕過去。
她已經在心裏完全把老爺當成了外人,和姨太太不是一個家的人。
花士昌關上門,走到楚惠身邊,見她睡著了,他搬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眼睛盯著她的臉絲毫不想移開。
看到她的一隻手被一條布帶掛在脖子上,心疼地輕輕摸了摸那隻手,楚惠在夢中感覺到手腕處有些疼痛,瑟縮了一下,眉頭皺了皺。
花士昌臉上掛不住了,很生氣地站起來走向門口,他打開房門走出去。
躲在灶房偷看的劉媽趕緊躲開,花士昌走到灶房門口,低聲問:“劉媽,姨太太的手是怎麼回事兒?”
“老爺,是是......是姨太太搬院子裏那堆木柴時摔倒了,手手......手腕脫臼......”劉媽嚇得結結巴巴地回話。
“她是姨太太,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姨太太來做?其他人呢?都死光了!”花士昌終於忍不住高聲發怒。
“老爺老爺......其他人他們......都推脫......最後實在沒辦法,姨太太就和我搬......”劉媽心一橫,全都說了出來。
她知道老爺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花士昌聽出這事兒跟大太太有關,就沒有再深究下去,但是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他對這個楚惠,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要說獨寵她一個他也做不到。
他花士昌是個有頭臉的人,在撫州這地界,他隻要跺一跺腳,整個撫州別說地動山搖,抖三抖是肯定會的。
家裏仆傭成群,他的姨太太竟然要自己動手搬柴打理院子,這傳出去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還有,楚惠那麼細皮嫩肉的小女子,竟然要搬那麼一大院子的木柴出去,這讓他於心何忍?
自己冷落她是他的事兒,是他和楚惠夫妻間的事兒,還輪不著下人們來欺主。
他鐵青著臉走回楚惠屋裏,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她睡。
見她的臉上有一縷頭發,他伸出手去幫她撥到耳後。
楚惠醒了,朦朧間見老爺坐在自己身旁,連忙想站起來,但是掛在脖子上的手腕也扯疼了,她痛得輕聲叫出來。
“很疼吧?”花士昌滿臉心疼地問。
楚惠完全清醒了,錯愕地看著老爺,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