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和冬梅則站在一旁看楚惠拆信。
信拆開,取出來打開,楚惠邊看臉色變化著,從開始的疑惑,到看到最後眼中的失落。
劉媽小心問:“姨太太,是哪裏來的信兒?”
楚惠坐在凳子上沒有回答,實際上她沒有在意,她在想信的內容,在想寫信的那個人此刻在哪兒。
劉媽很識趣,見楚惠沒有回答自己,忙拉著冬梅朝灶間走。
“劉媽,是我的一位故人寫來的。”楚惠這時才回答。
“哦,姨太太,您坐著,我和冬梅去忙,我教冬梅哪些要做、哪些不要做。”劉媽把冬梅推進灶間。
“姨太太怎麼了?是誰寫來的信兒讓姨太太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冬梅好奇地問。
“冬梅呀,咱們做下人的別問那麼多,主子的事兒不該咱們管,咱們安靜做自己的事兒便是。”劉媽教著她。
“是,這我知道......隻是......”冬梅沒有再說下去,她本來想說,她隻是關心姨太太,想為她分擔些煩惱。
下人不能過問主子的事兒,她哪裏會不懂?在王家那麼些年,她做得兢兢業業的,勤懇做事,安靜做人。
“好了,咱們不管那麼多了,來,我指給你看,這是......”劉媽忙把話題岔開,帶著冬梅熟悉院子裏的一切。
楚惠默默地把信收好,拿回屋裏,關上房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
信是丁伯豪寫來的,信的內容很簡短,隻有一句,前後也沒有署名,大概是不想給楚惠帶來麻煩。
“我帶著部隊去往該去的地方,守護我該守護和必須守護的人,如果有可能,請等我回來。”
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但是楚惠似乎看出了其中的含義。
丁伯豪對自己有好感她知道,在南昌時她就看出來了,實際上她對丁伯豪的好不是沒有感覺,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和丁伯豪的身份,她不能。
而他也極注意影響,他也清楚自己和楚惠的身份。
因此,他們都各自把這份愛慕之情偷偷地放在心裏,他不知道她其實也喜歡他,她也不知道他喜歡自己。
倆人就這麼互相裝聾作啞,在南昌度過了兩個多月,回到花家之後,他們幾乎不見麵兒,僅見的幾次也是湊巧而已,感覺沒有什麼刻意的成分。
她聽劉媽說了,他帶著兵走了,去了哪裏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不能問,那是機密。
隻知道他一定是去哪個戰場上沙日本鬼子去了,她每天都在心裏默默地為他祝福和祈禱。
原本以為這份偷偷愛慕的平靜不回被打破,誰也不知道,沒想到卻被他的這封信給打破了。
她的內心很震驚,震驚原來他喜歡自己。
楚惠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拿出信看了又看,那句“請等我回來”讓她的心起了漣漪。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等,也不會等,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等他,他那麼優秀,會有大把的好姑娘等著他。
而自己於他而言、與那些清白的姑娘而言,自己足夠稱得上殘花敗柳,如何能配得起他的高貴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