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出後,楚惠心裏後悔起來。
自己不應該問他去哪兒,他是軍人,他的行蹤可不是隨便能問的。
“是呀,隻要一天沒有把日本侵略者從咱們國家趕出去,我們就一天都不敢安生。”他沒有說去哪裏。
“哦......”楚惠低下頭,坐在她麵前的這位可是她一直以來最最敬佩的大英雄。
“大門的鎖匙一會兒交給你,你有空閑了就過來瞧瞧。”
“你......你還是交給大太太吧......她......她是你的......”
“不!就交給你!”丁伯豪霸道地打斷了她的話。
“可是......可是這不合適......”楚惠有些急了。
從花家的這層關係來說,怎麼也輪不上她楚惠一個與丁家毫無瓜葛的小妾,來替丁家保管鎖匙。
若從朋友關係來說,她的身份擺在那兒,是個有夫之婦,更不能接下他的囑托。
這不是她害怕,而是她不願意自己玷汙了他的英名。
“為什麼不合適?我想清楚了,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雲娘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把家中大門的鎖匙托付給你,再合適不過了!”他的決定不容更改。
“......我......”她說不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隻是覺得不僅不妥,而且讓她的內心深深地感到了不安。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坦坦蕩蕩的朋友,我不僅把家中的鎖匙交給你,我還想要一把你那宅子的鎖匙,可以嗎?”丁伯豪見她為難,幹脆又說。
“你......”這不是得寸進尺嗎?楚惠心中急得都快哭了。
早知道今天來會是這樣,她就堅決不會過來了。
“為什麼不行,這樣以示公平,你就不要有思想包袱了。”丁伯豪搬出一套理由。
“你家的鎖匙我是不會拿的,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再說......再說我過些日子也要走了。”楚惠隻好在腦中編造借口。
“走?你要去哪裏?”丁伯豪脊背立即挺直了起來,他緊張了。
“去......找我弟弟......”除了這個理由,她真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自己果斷離開花家。
“你弟弟有消息了?”他驚喜地問,他在替她高興。
他知道她的弟弟被她母親帶走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姐弟連心,這些他能體會。
“是......有消息了,從上海的朋友那兒傳來的消息。”她索性說得更真實一些,好讓他徹底收回那個念頭。
“那你......找到弟弟後......還回來嗎?”丁伯豪內心有一種失落感。
他知道如果她開口說答案,那一定是:不回來。
楚惠原本就不是本地人,在花家才有理由繼續在撫州住下去,一旦離開了花家,她就沒有理由再回到這裏了。
但是她自己還有一處宅子,這讓丁伯豪感覺看到了一絲希望。
“也許......還會吧。”楚惠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了。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悲傷,他在害怕她離開這兒?她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暖,但很快又被理智給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