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豪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震驚得手足無措。
而她則隻是抱了抱他,就掙脫了他的懷抱,退後兩步,紅著臉,說:“你多保重!”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大門方向跑去。
他愣在當場,看著她的背影,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她剛才留在他懷裏的溫度,他真要以為剛才那一抱隻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冬梅匆匆朝她跟去,她快要跑到大門口又折了回來。
他已經走到庭院,見楚惠返回,內心有一絲絲的竊喜,忙迎上去。
楚惠臉微紅,問:“你......你家側門在哪兒?”
她中午喝了點兒酒,雖說隻是紅酒,但是此時後勁兒上來了,臉上漸漸地燒得厲害起來,她怕走正門被人瞧見她紅著臉不好。
“我家沒有側門!”丁伯豪原本微笑著的臉,突然掛上了冰霜。
他盯著她的眼睛,抿緊嘴唇,眼裏除了心疼就是憤怒。
他知道她在花家從嫁進去的第一天起,就沒有走過正門,她在花家的身份隻能一輩子走側門。
住在花家的那一陣兒,他看到幾次她進出走的都是側門,心裏就隱隱生疼。
“啊?”楚惠一下愣了,這麼大的宅子怎麼可能連側門都沒有?
“不是有側門麼?我之前在灶房那後麵看見了。”冬梅不明白丁伯豪什麼意思,以為大少爺忘記了。
“這個家的側門不是給你走的,你走正門去!”丁伯豪語氣帶著怒氣。
楚惠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一瞬間就轉變得這麼快?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見楚惠站著發愣,丁伯豪又補充說:“在這座宅子裏,你永遠都可以走正門!去吧,從正門出去。”
他後麵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但依舊帶著絲絲心疼。
她突然象是明白了什麼,感激地看著他,然後扭頭就朝正門走去,越走越快,冬梅趕緊小跑著追出去。
“團座,這姨太太她怎麼了?”一旁的袁曉峰不明就裏。
“以後楚惠來,隻許她走正門!”丁伯豪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進客廳去了。
楚惠紅著臉從丁家走出來,冬梅在後麵跑著終於追上了她。
“姨太太,剛才大少爺是什麼意思?”冬梅喘著大氣兒問。
“......”
冬梅見楚惠沒有回答,也就不敢再問了,跟在她身後疾走。
才走到大街的拐彎處,冬梅拉住她的袖子說:“姨太太,您看,那不是老爺麼?”
楚惠抬頭看去,在對麵的一處酒樓大門口,花士昌和一些老爺們正站在樓下說笑,如秋低著頭象個小媳婦兒一般怯生生地站在他身邊。
“哦......今日老爺帶如秋赴宴,那應該就是在這裏了。”楚惠想起來了:“早知道就不走這條路了。”
“哪能不走呢,咱們得回宅子去,這是必經之路呢。”
“您要過去和老爺說一說嗎?”冬梅怕要是不過去打招呼,一會兒被老爺瞧見她們反而不好,惹得老爺不高興。
“不必了,人家正有說有笑的,咱們這麼上前去豈不掃興?走吧。”說完,楚惠轉身就走。
“哎喲!痛死我了!”沒想到撞上一個人,楚惠的皮鞋踩在了那人的腳上,那人疼得朝楚惠身上靠。